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一丝不苟的纯黑色长袍,布料在幽光下流淌着暗沉的光泽。
修长苍白的手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根魔杖——不是记忆中那根被你用蛮力掰断的紫杉木魔杖,而是另一根散发着更加古老、更加不祥气息的黑檀木魔杖。
魔杖在他指尖优雅地旋转,每一次转动都仿佛搅动着房间里的黑暗魔力。
他的目光在你身上缓慢地移动。
从你凌乱如同鸟窝、沾着灰尘和汗水的头发,到脸颊上被玻璃划破、已经结痂的血痕,再到那件廉价、皱巴巴、沾满污渍的衬衫,最后停留在你手腕上那道粗糙的、由绳索勒出的红痕上。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甚至没有鄙夷。只有一种纯粹冰冷的好奇。
那是一种学者在显微镜下观察奇特微生物,或者孩童在玩弄一只从未见过的、会装死的甲虫时,才会流露出的、带着残忍天真的探究欲。
“泽尔·斯凡海威。”
他的声音响起。低沉,丝滑,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如同毒蛇在最为名贵的丝绸上游走。
“一个…哑炮。”
他轻轻吐出这个词,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品味一个悖论,一个本不该存在的错误存在。
“一个能从我手下逃脱,消失数年,在麻瓜的泥潭里扑腾出可观财富的泡沫,还胆敢直呼我旧名的…哑炮。”
他向前优雅地踱了一步,无声无息,如同飘浮的幽灵。
壁炉的绿光在他脸上投下跳跃的、扭曲的阴影,让那双非人的红瞳更加妖异,深不见底。
随着这一步,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魔力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般轰然弥漫开来!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铅块。
无形的力量挤压着你的胸腔,心脏在疯狂擂动,却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痛。
冷汗又瞬间浸透了你的后背,寒意直透骨髓。
你强迫自己站直身体,迎上他那双毫无人类情感的蛇瞳。
“告诉我,”
伏地魔手中的黑檀木魔杖尖端极其轻微地抬了抬,精准地指向你的眉心。
距离近得你能清晰地感受到杖尖逸散出的死亡威胁,刺激得你眉心皮肤一阵刺痛。
“你那可笑的小把戏…”他的声音如同耳语,“…在我面前,还能用吗?”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彻底抽干,变成了真空。
贝拉特里克斯在你身后发出兴奋到极致的、如同抽气般的嘶嘶声,眼中燃烧着病态的狂热。亚克斯利则如同最忠诚的猎犬,屏息凝神,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你知道,任何一个错误的音节,一个多余的眼神,甚至仅仅是呼吸的节奏不对,下一秒,等待你的将不是一道,而是数道、数道足以将灵魂都彻底湮灭的阿瓦达索命绿光,或者是足以让神经燃烧殆尽的钻心剜骨盛宴。
你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散发着不祥与毁灭气息的黑檀木魔杖尖端。感受着几乎要让你灵魂都颤抖的死亡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