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上眼睛,湿冷的衣服带来不适,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这一次,没有断腿的剧痛,没有窒息的泥泞,没有安维尔眼中的怜悯。
只有掌控全局的冷静和全身而退的从容。
‘这才像样。’你在心中对自己说。
然而,就在安维尔魔杖亮起光,咒语在最后一个音节,彻底消失在雨幕中的前一秒。
你仿佛心有所感,微微侧头,透过后车窗沾满雨水的模糊玻璃,向那高耸在雨夜中的庄园主楼望去。
那个落地窗口,高瘦的黑色剪影依然矗立,如同凝固的雕像。
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你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猩红的蛇瞳,如同穿透了空间,死死锁定在你和安维尔因移形换影而交叠的身影上。
那目光中,滔天的怒火已经沉淀为一种更为深沉、更为恐怖的东西——
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杀意,一种对超出掌控的“变量”的锁定,以及一种……棋逢对手般的、扭曲的兴奋。
你嘴角那丝从容的笑意加深了,带着挑衅。
“看清楚了么,汤姆?”
你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移形换影的声音。
死亡悖论
伏地魔没有派食死徒追杀。
这比铺天盖地的阿瓦达更让你脊背发凉。
他像一位被冒犯的棋手,收回了轻率的试探,转而凝视整个棋盘,计算着更致命、更优雅的落子方式。
无声的压力比索命咒的绿光更粘稠,沉甸甸地压在伦敦上空,也压在斯凡海威大厦重新亮起的灯火之上。
安维尔的状态堪称惊弓之鸟。
他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每次幻影移形后的脸色都比上次更苍白一点。
他看向你的眼神复杂得像一团打结的毛线——劫后余生的庆幸、对“老板”深不可测的恐惧、以及一种“我到底上了什么贼船”的茫然。
“老板,那边…真的没动静了?”
他第五次确认。
你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楼下是劫后余生、重新运转的公司。
镜子映出你一丝不苟的倒影,仿佛从未在泥泞里爬行,从未被绳索勒出红痕。
“汤姆是个体面人,”你慢条斯理地打好温莎结,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体面人报复起来,自然也要…体面。”
话音刚落,办公桌上那部砖头大哥大如同垂死的青蛙般剧烈震动起来,铃声刺耳。
安维尔一个激灵,差点把魔杖掉地上。
你按下接听键。
财务总监带着哭腔的咆哮几乎要冲破听筒:
“boss!完了!出大事了!我们的主要账户!所有银行!全被临时冻结了!理由是…是涉嫌跨国洗钱和资助恐怖活动?!税务署的人已经堵在楼下了!还有几家合作方刚刚宣布终止一切合同!”
安维尔的脸瞬间褪尽血色。他猛地看向你,嘴唇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