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踱了一步,无声无息。魔杖在他指间优雅地旋转,如同死神的权杖在把玩自己的镰刀。
“你很有趣。”他陈述道,眼睛里没有赞赏,只有探究,“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一点。你的‘幸运’,你的‘预判’,你对贝拉那些…小小娱乐的应对方式…都很有趣。”
他顿了顿,魔杖尖端极其轻微地抬起,指向你。
没有光芒凝聚,却让你感觉眉心一阵刺痛,仿佛被无形的冰锥抵住。
“告诉我,”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贴着耳朵嘶语,“你那点可怜的、属于哑炮的小把戏…到底是什么?”
你迎着他的目光,甚至微微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仿佛他在问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把戏?大人,您指的是什么?”你摊了摊手,动作自然,“我只是个…比较谨慎的生意人。对危险的直觉稍微灵敏一点。至于贝拉特里克斯夫人…”
你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她的风格…嗯,很有个人特色。提前避开垃圾桶或者脚手架,这很难吗?我以为这是伦敦市民的基本生存技能。”
“谨慎?”伏地魔喉咙里滚出一声极轻的冷笑。他手中的魔杖轻轻一挥。
你身后那张小圆桌毫无征兆地炸成了漫天飞舞的木屑和碎石!碎片擦着你的耳际飞过,带起的气流掀动了你的发梢。
你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抬手轻轻拂去西装肩头落下的一点灰尘,仿佛那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您瞧,”你甚至笑了笑,对着那堆废墟抬了抬下巴,“就像这样。看到您抬魔杖,我就知道您可能心情不太好。保持不动,减少目标体积,避免被流弹击中…这不是很合理吗?”
伏地魔的红瞳骤然收缩!
一丝被彻底戏弄的暴怒闪电般掠过眼底!
“合理?!”他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份完美的丝滑,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尖利,“银行账户冻结前抛售?核心客户在游艇上‘心脏病发’前找到他的情妇?贝拉的每一次‘意外’设计,你都能在最后一秒,用最荒谬、最低级的方式避开?!”
他猛地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冰山轰然压下!
空气瞬间粘稠沉重。
“泽尔·布洛德!你在侮辱我的智慧!”伏地魔的声音如同雷霆在密闭空间炸响,震得墙壁上的挂画都在嗡嗡作响,“你那点‘谨慎’和‘直觉’,解释不了这一切!解释不了你为什么总能…提前一步!”
他的红瞳燃烧着,死死锁定你,仿佛要将你的灵魂都灼穿。
“告诉我!”他几乎是咆哮出来,“你那该死的‘小把戏’!否则,我不介意用钻心剜骨,把你那点可怜的脑浆搅成一团烂泥,再自己翻出来看看!”
恐怖的魔力威压几乎要将你的骨骼碾碎。
你看着那张因暴怒而微微扭曲的英俊面孔,看着那双燃烧着非人怒火和贪婪求知欲的蛇瞳。
时间仿佛凝固了。
壁炉的绿焰疯狂跳跃,将伏地魔的影子拉长、扭曲,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覆盖了整个房间。
然后,你脸上的困惑、无聊、甚至那点嘲讽,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近乎非人的平静。
一种将生死彻底踩在脚下,掀开底牌前的绝对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