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没有感觉到抵抗的费力。
那甜蜜的暖流如同幻觉般消散了,只留下一种被污水泼过的、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你依旧站在那里,眼神甚至没有一丝迷茫,只有一种更深沉的、仿佛看透了某种可笑把戏的嘲讽,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一下。
契约
伏地魔脸上的表情彻底僵死。
他握着魔杖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但大脑里翻涌着的情绪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凝固了。
里面翻涌的不再仅仅是风暴,而是一种触及认知边缘的、近乎空白的惊愕。
摄神取念受阻,尚可用某种未知的契约或屏障来解释。
但夺魂咒无效?
这完全超出了魔法规则的框架。
超出了他对灵魂、对意志掌控的理解。
一个哑炮的灵魂,怎么可能拥有如此空洞又如此坚韧的本质?
连最强大的夺魂咒都无法在那片死寂的冰原上留下丝毫印记?
绝对的、无法理解的荒谬!
这不再仅仅是挑衅,而是对他力量根基的彻底否定。
是对他“史上最强大黑巫师”身份的赤裸裸嘲弄。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壁炉的绿焰在伏地魔身后无声地扭曲,将他僵立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墙壁上,如同一尊濒临破碎的苍白雕像。
那翻涌的红瞳深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将这个带来“不可能”的怪物彻底湮灭。
但最终,那浩大的杀意,被一种更扭曲的东西强行压了下去——价值。
那份结果——在那份他亲自策划的死亡盛宴之上,你在金融和物理双重战场上展现出的、近乎神迹般的“预知”和“规避死亡”的能力——其诱惑力,在经历了摄神取念的窥探和夺魂咒的彻底失效后,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被镀上了一层更加神秘、更加禁忌、更加诱人的光晕。
这不再是他能理解的魔法。
这或许是某种触及世界本源的异质。
然后,彻底占有它。
算计如同最贪婪的毒蛇,缠绕住他高傲而愤怒的灵魂。
被冒犯的狂怒暂时蛰伏,转化为一种近乎偏执的、猎人面对传说中独角兽般的占有欲。
伏地魔的胸膛几不可查地起伏了一下。
他手中的魔杖依旧指着你,但心里掀起的海浪已经平息。
他读取到的记忆是真实的,那份对死亡的漠视是真实的,那份精准到诡异的“预判”能力更是真实的。而现在,还要加上一项:对夺魂咒的免疫。
这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包裹在“不可能”外壳中的终极谜题。
一个哑炮,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涉及时间本源和灵魂本质的未知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