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中的绿色火焰幽幽跳动,映照着伏地魔苍白而英俊的脸。
他斜倚在天鹅绒长榻上,并没有坐在椅中。在他面前的空气中,悬浮着一颗透明的水晶球——球体内正清晰呈现着布洛德庄园主厅里发生的一切:泽尔如何走进大厅,弗兰如何惊恐咆哮,众人如何吓得呆若木鸡,以及泽尔平静地说出“黑魔王”这个词时,那一张张如同末日降临的脸。
伏地魔修长的手指间端着一杯暗红色的酒。他轻轻晃着酒杯,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晶球里的你。
看着你仅凭一个名字就击垮了布洛德家那可笑的傲慢,就像碾碎一窝蚂蚁。
一丝近乎愉悦的笑意,慢慢爬上了他的嘴角。
“有趣……”他低声说,尾音带着玩味,“布洛德先生?”他哼笑了一声,又抿了一口酒,感受着酒液滑过喉咙的凉意。
他喜欢这种感觉。
喜欢看这只特别的“虫子”,挥舞着“黑魔王”之名像挥动一柄借来的刀,狠狠刺向那些曾经豢养他又伤害他的“家人”。
这出复仇戏码,远比贝拉那种粗暴的表演更有看头。
泽尔·布洛德越锋利,越懂得借用他伏地魔的威名作为自己的武器,就越说明他的“价值”。
愤怒?那是低级生物才有的情绪。
伏地魔只看到一件好用的、有自己想法的工具,正被“仇恨”和“野心”牵引,一步步走向他设定好的位置。
掌控感如美酒,令人沉醉。
只要这哑炮的刀尖,最终知道该对准谁……
伏地魔的红瞳中闪过一丝幽光。
他欣赏着水晶球里泽尔那种游刃有余的体面,那种把“布洛德”踩在脚下又披挂在身的矛盾与锋利。
让他尽情展示他的“价值”和……弱点。
这出戏,还长着呢。
太过锋利的刀
………………
布洛德庄园大厅的死寂,被弗兰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打破。
极致的恐惧催生出了疯狂的勇气,或者说,是绝望。
他死死盯着你,眼睛里布满血丝,魔杖虽然发抖,却仍顽固地指向你的心脏。
“闭嘴!你这骗子!叛徒!你竟敢……竟敢那样称呼那位大人!你玷污了布洛德的血!”他嘶吼着,声音因恐惧而扭曲,“你肯定用了什么下流的伎俩!钻心剜——!”
伊薇特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慌,想阻止儿子的疯狂。
但弗兰的咒语只吐出了一半。
你的动作远比他更快。
没有挥动魔杖,没有念出咒语。
你甚至连站姿都没怎么变,只是左脚向旁轻移半步,身体流畅地侧转——就像早已千锤百炼、融入本能般的反应。
一道刺眼的红光擦过你西装的胸前,狠狠撞在你身后墙上那幅巨大的先祖油画上。
画框和画中那位高傲的先祖一齐被炸得粉碎!
木屑、颜料和灰尘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