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角的弧度加深,
“现在,轮到你了。告诉我,这滋味……好受吗?”
弗兰的瞳孔因恐惧放大到极致,身体抖得像筛糠,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无意义的“嗬嗬”声。
此刻手腕断裂、内脏翻搅的剧痛,混合着你归来复仇的现实,彻底击垮了他所有意志。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个家曾经对你做过什么。
你轻轻吐出两个字,脸上却仍带着那抹笑意,松开手,那缕头发垂落。
你直起身,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刚才碰过弗兰头发的手指,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目光扫过面无人色的伊薇特和其他吓坏的人,你脸上的笑意没变。
“看来布洛德家的待客之道,还是这么……特别。”
你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来。”
你转过身,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声响,像敲响了倒计时的钟,一步步走向大厅深处——那个象征着布洛德家族最高权力的主位。
没人敢阻拦,没人敢说话。
只有弗兰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和压抑的抽泣,成为这场景里唯一不和谐的背景音。
………………
水晶球里,泽尔·布洛德弯腰抓起弗兰头发的那一幕被放大。
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与泽尔平静到冷酷的面容形成最残忍的对比。
里德尔府的长榻上,伏地魔晃酒杯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血红的蛇瞳深处,那丝玩味的、看戏的愉悦,如同结冰的湖面骤然碎裂。
水晶球清晰地映出泽尔的眼神——那里面没有食死徒的狂热,没有对黑魔王力量的敬畏,甚至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漠。
这眼神,伏地魔再熟悉不过。
他曾在自己镜中的倒影里,一次次看到同样的东西。
掌控感带来的愉悦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尖锐、更本质的警惕,像毒蛇的鳞片突然逆立。
他欣赏泽尔·布洛德的“价值”,享受利用其仇恨的快感。
但眼前这一幕,这哑炮摧毁弗兰时所展现出的精准、高效和……绝对的冷酷,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那点掌控的错觉。
这柄借来的刀,太锋利了。
锋利得足以伤到持刀的人。
他在利用泽尔对布洛德的恨?
泽尔又何尝不是在借他伏地魔的势,来清算自己的旧账?
这哑炮的刀,从未真正属于谁。
它只忠于自己那套生存法则。
伏地魔嘴角那点弧度彻底消失。
血红的瞳孔收缩,死死锁定水晶球里那个正用手帕擦手、一步步走向布洛德主位的深灰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