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碰上谁倒霉。
给你的伏地魔大人赚数不清的钱去吧!
你拖着还被绳子捆着、但已失去禁锢力量——伏地魔好像只用了它来拖你——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那张大得离谱的四柱床前。
床垫软得像云。
你甚至懒得去解那碍事的绳子——反正也不影响躺下——直接挺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摔进了那堆天鹅绒枕头和丝绸床单里。
身体深深陷了下去。
厚地毯吸掉了所有声音,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壁炉的石雕反射着惨白的魔法壁灯光。
左臂的烙印还在灼烧作痛,提醒你身在何处。
但你闭上眼睛。
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瞬间吞没了所有意识。
不是受伤的虚弱,而是精神上长久透支后的彻底放松。
一年?两年?还是更久?
你数不清了。
在伏地魔的阴影下,在无数双监视的眼睛下,在贝拉的疯狂、亚克斯利的视线、摄魂怪的绝望包围中,在金钱数字和黑魔法需求之间走钢丝,在无数次的读档下……
你早就忘了“睡觉”和“休息”是什么滋味。
每次闭眼,大脑都在飞快运转,计算风险,预演死亡,推演下一步。
现在,不用了。
伏地魔亲自给你按了暂停键。
虽然方式粗暴了点,地点奇怪了点,还送了个纹身……
但结果一样。
你被强制下线了。
身体在呻吟,意识在喊着要休息。
紧绷的弦彻底松开,像断了线的风筝,朝着黑暗的深渊飞快坠落。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你模糊地想:
‘放假了!”
然后,世界彻底陷入一片深沉、无梦的黑暗。
沉得像死了一样。
呼吸变得又长又平稳,胸口微微起伏,脸上因剧痛而留下的紧绷线条彻底放松,甚至带上了一点……近乎安宁的疲惫。
左臂上,那个死气沉沉的、焦黑深紫的黑影标记,在惨白的壁灯光下,像一个拙劣的、无声的嘲笑。
牢房外,石头走廊深处。
伏地魔血红的蛇眼,正透过一面嵌在墙里的、单向的水晶镜,死死盯着牢房里沉沉睡去的泽尔·布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