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关于恐惧,和对你执念的种子。
你要让它生根发芽。
下一个,是谁?
办公室里静得吓人。
只有机器散热风扇发出低微的嗡鸣,
你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感觉太阳穴在一跳一跳地疼。刚才那场较量,消耗远比想象中更大。
那不是肉体上的疲惫,而是灵魂被狠狠刮擦过后的酸软和空洞。
你能感觉到,指尖那细微的颤抖还没完全停止。
但你握紧了手,强迫它们稳定下来。
你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尤其是在“他”可能还在暗中窥探的时候。
你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对面。
雷古勒斯·布莱克正看着你。
他没有说话,那双眼睛平静的看着你,显然察觉到了刚才的不对劲,尽管他不可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你的视线和他对上,没有躲闪。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也无需向他解释。
你只是极其轻微地摇了一下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目光转向了桌上裂成两半的青铜蛇雕像。
那东西已经彻底废了,幽暗的光泽消失,变成了两块死气沉沉的破铜烂铁。
伏地魔仓促撤退时切断了联系,甚至不惜毁掉了这个主连接点,看来他是真的被伤得不轻。
你伸手,用指尖碰了碰那断裂的蛇身,冰冷的触感传来。
脑海里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一丝残留的、焦躁的“视线”,像被火燎过的伤口,带着灼痛和不肯散去的恶意,缠绕在空气里。
或者说,他无法完全移开注意力。你种下的东西已经在起作用了。
那种感觉很奇怪。
你不是通过眼睛“看”到,而是通过某种更深层的、刚刚被强行建立起来的联系感知到的——一种混合着极端憎恨、无法理解的惊悸,以及……一种扭曲的、被强迫产生的“好奇”。
他恨你让他体验了那些死亡,恨你窥见了他最深的恐惧,恨你竟然敢反过来在他的灵魂上动手脚。
但他又无法控制地会去“感受”你存在的位置,就像舌头会不由自主地去舔一颗疼痛的蛀牙。
你收回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拂去一点灰尘。
“收拾一下。”你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平稳,是对雷古勒斯说的,“那东西没用了,处理掉。”
雷古勒斯沉默地站起身,走到桌边。
他没有立刻去碰那碎裂的雕像,而是先看了你一眼,才用魔杖小心地将两半蛇身扫进一个空的纸袋里,打了个结,放到墙角。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多问一个字。
这是个聪明人。
你知道他心里肯定有无数疑问,关于刚才亚克斯利的来访,关于那枚胸针,关于你瞬间的异常和雕像的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