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向泽尔屈服。
他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像丢弃一块垃圾,熟练的处理掉,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投入了翻倒巷更深的黑暗之中。
四个月
每一天都在汤姆的大脑里刻下新的耻辱。
他被囚禁了整整四个月。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的现状。
而当那份从废品回收站翻出来的、过期发黄的《预言家日报》映入眼帘时,他几乎听见自己理智绷断的声音。
巨大的标题宣告着他的死亡,魔法部的官方登记册上,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名字旁边,无声地印着这两个字。
魔法部唯独在这种事情上展现了惊人的效率。
报纸在他指间被攥紧、扭曲,发出痛苦的呻吟,最终化为一团污糟的废纸。
那些匍匐在他脚下、吮吸过他力量残渣的纯血家族,那些摇尾乞怜的鬣狗,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跃上了泽尔·布洛德那艘新打造的贼船!
一股尖锐的、几乎让他发笑的怒火直冲头顶。
他早该看透的。
早在那个哑炮将所谓的时空回溯如同神迹般展露在他面前时,他就该预见这彻底的背叛。
可奇异的是,这股怒意之下,竟没有多少对食死徒帝国崩塌的痛惜。
那个组织的瓦解,几乎在他的预料之中。
泽尔·布洛德——一个睚眦必报、手段酷烈的清算者,连他本人都落得如此下场,他昔日的追随者们又能有什么好结局?
阿兹卡班大概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了。
劫狱?愚蠢至极。
他好不容易才从泽尔的指缝里挣出一线生机,绝不会为了那些废物再次暴露自己。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军队,而是一个巢穴。
一个足够隐蔽、足够安静的地方,让他能剥开泽尔·布洛德的秘密,将那该死的、令人垂涎的“回溯”能力据为己有。
他将废品站的痕迹彻底抹去,如同幽灵般消失在翻倒巷更深的里面。
………………
你将汤姆关你的时间还了回去。
你端坐在斯凡海威大厦顶层红木办公桌后。
巨大的落地窗外,伦敦清晨八点罕见的阳光正毫无怜悯地泼洒下来,将“斯凡海威”几个巨大的镀铬字母灼烧得刺目耀眼。
这光芒穿透玻璃,在你深灰色的西装袖口投下光斑,却驱不散你左手腕上的钝痛——那是契约的脉搏,是锁链另一端的重量。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魔法部登记册上“死亡”二字。
你几乎能想象出他看到那份报道时扭曲的表情。
揉碎的报纸,起伏的胸膛,被宣告死亡却无处申诉的暴怒。
一丝微不可查的、近乎愉悦的涟漪在你的心湖下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