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贯彻他那套“分担”的理论。
清晨,你办公桌上总会准时出现温度恰好的咖啡,旁边有时会多一枚来自异域的、不含糖分的清爽魔法硬糖,或是一小束在玻璃瓶中悄然绽放、气味淡雅的夜影草——一种据说能舒缓神经的魔法植物。
他的眼神,在交接文件的瞬间,在走廊偶遇的颔首间,总带着那种精心调配的、介于下属关怀与私人倾慕之间的温度。
他在观察你的反应,如同最耐心的垂钓者,等待着浮漂的每一次细微颤动。
而你,如同深潭,咬下鱼饵,却不见涟漪。
你给予他工作上的认可,对他处理难题的能力表示赞赏,态度却始终停留在雇主对杰出雇员的范畴。
你甚至在他某次“不经意”地提及某家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融合了魔法与麻瓜技艺的高级餐厅时,平淡地回应:“听起来不错。或许下次商务接待可以考虑。”
直接将他的私人试探扭转为公务讨论。
你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挫败,如同投入深井的石子,无声无息。
你知道他在焦灼。
通过左手腕那稳定燃烧的、属于主魂的恨意链接,你甚至能隐约“嗅到”远方传来的、那股催促与不耐的气息。
主魂在等待。
等待维克多这条“温顺”的毒蛇咬开你的防护,盗取那枚至关重要的“回溯”按钮。
你坐在斯凡海威顶层,如同坐在蛛网中央,感受着两端传来的不同振动。
一端是维克多精心演奏的、试图诱你沉沦的虚假小夜曲;另一端,是主魂在阴影中磨砺爪牙发出的、充满毁灭欲望的沉闷噪音。
你享受着这种掌控感。
直到那天下午。
你正在审阅一份由维克多初步拟定的、与翻倒巷某个新兴势力(实则是你暗中扶植的代理人)的合作框架。
条款缜密,利益划分清晰,甚至预判了对方可能设置的几个陷阱并埋下了反制伏笔。
你拿起钢笔,签下名字。
然后,你站起身,走到书架旁,手指划过一排厚重的魔法书,最终停在一本毫不起眼的、关于中世纪农业税的典籍上。
你轻轻将它抽出一半,然后往左移动了三英寸。
书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向侧面滑开,露出了后面墙壁上的一个暗格。
暗格是空的。
那里原本应该放着一个朴素的黑色笔记本。
那本被邓布利多警告过的、承载着“魂器”的、来自马尔福家“诚意”的破旧日记本。
现在,它不见了。
你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暗格。
没有愤怒,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深沉的、冰冷的了然。
维克多在这里牵制着你,用他那精心编排的关心和诱惑吸引你全部的注意力,而主魂……那个与你灵魂相连,无论身在何处都能与你一同回溯时间的伏地魔主魂,他利用了这一点。
他知道维克多无法真正接触到核心,所以他亲自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