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只是静静听着,苍银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
人类的货币、交易、社会的规则……这些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他无法理解弗莱迪因这些纸片和金属圆环而产生的愉悦感。
他更关注的是弗莱迪叙述这些行为时,意识中那复杂而涌动的能量:狡黠、得意、贪婪、以及一丝深藏却无法完全掩饰的、施虐带来的快感。
他偶尔会回应,但内容永远与弗莱迪的兴奋点无关。
“你的梦境边界,在你说到‘他吓得发抖’时,波动了零点三个单位。”
墨菲斯会平淡地指出,指尖微光闪烁,无声地加固了一下周围的界限。
“情绪仍需控制。过于强烈的宣泄会吸引不必要的注视,甚至撕裂你自己构建的空间。”
弗莱迪的兴奋劲儿往往会被这种一盆冷水似的回应打断。
他撇撇嘴,有时会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知道了。边界,波动……你就不能说说我干得漂亮吗?”
墨菲斯重复这个词,仿佛在品味一个陌生概念。
“能量获取效率尚可,但后续波动需要额外能量平复。从梦境稳定性角度评估,性价比不高。”
弗莱迪翻个白眼,彻底没了炫耀的兴致。
但他并不会真的生气。
墨菲斯的这种非人特质,这种完全脱离人类价值体系的反应,某种程度上反而让他感到安心。
在这里,他无需伪装,无论是他的痛苦,还是他的肮脏伎俩,墨菲斯都不会用人类的道德标准来评判他——只是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基于“能量”和“稳定性”的尺度来衡量。
于是,他们的“教学”继续着,只是内容发生了变化。
墨菲斯开始教他更精细的能力。
“感知他人梦境波动”。
“每个沉睡的意识,都会向梦境维度散发独特的波纹。”
墨菲斯解释着,伸出手,周围虚无中顿时浮现出无数细微的、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的光纹,色彩、频率、强度各不相同。
“像声音,也像光。强弱代表意识的活跃程度,模式反映大致的情绪状态——平静、喜悦、恐惧、痛苦……”
他教导弗莱迪如何延伸自己的感知,去捕捉、分辨这些波纹。
“试着找到它,”
墨菲斯会说,指向一道特别微弱平缓的波纹。
“一个平静的梦。感知它的节奏,尝试让你的意识频率与之轻微同步……不要侵入,只是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