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想起了阁楼梦境中那个银发少年的模糊背影,想起了那片同样带着冰冷触感的黑色花瓣!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拈起了那根银色的头发。
触感冰凉而柔韧,与常人截然不同。
一个疯狂的、却越来越清晰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那个黑发少年,他不仅仅存在于梦里!
他曾经真正地、在蒂娜死前,来到过这里?!
或者至少……他的某部分力量触及了现实?
她紧紧攥着那根银发,如同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如同攥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她不再犹豫。
无论那个银发少年是神是魔,是敌是友,他都是她对抗弗莱迪·克鲁格唯一的、可能的希望所在。
她必须学会在梦中保持清醒。
她必须学会用意志控制梦境。
她必须找到他。
墨菲斯的“挣扎”与弗莱迪的“威胁”
蒂娜的死亡,像一块沉重的、浸透了鲜血的巨石,投入斯普林伍德镇已然波涛汹涌的恐惧之海,激起了更深、更冷的绝望漩涡。
南茜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窗帘紧闭,拒绝见任何人,包括她忧心忡忡的父亲。
她手里紧紧攥着那根在蒂娜枕边发现的、冰冷柔韧的银发,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永不枯萎的黑色花瓣。
好友温热的血液仿佛还残留在她的指尖,与银发的冰冷、花瓣的奇异触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超现实的混合物。
悲伤几乎要将她撕裂,但比悲伤更强烈的,是愤怒,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迸发出的、冰冷而坚硬的决心。
那个银发的存在,无论他是什么,是她在无边黑暗中看到的唯一一丝微光。
她必须抓住他,理解他,利用他留下的一切线索。
她开始疯狂地回忆那个阁楼梦境里的每一个细节,回忆他说的每一个字,回忆那只清醒的眼睛的图案。
“意志才是真正的壁垒。”
“你不害怕,他就无法真正伤害你。”
“保持清醒。”
这些话语如同咒语,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
她不再被动地等待噩梦降临,她开始主动地、几乎是自虐般地尝试入睡,强迫自己进入那个领域,去面对,去练习,去掌控。
她设置闹钟,喝下大量黑咖啡,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警觉,然后在极度的疲惫中强行坠入梦境,试图在弗莱迪找到她之前,先找到那个银发少年,或者至少,找到控制自己梦境的方法。
她的挣扎和转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其涟漪也扩散到了梦境的更高维度,被那两个纠缠不休的存在清晰地感知到。
在梦境与现实的夹缝之间,存在着一片荒芜而寂静的灰色地带。
这里没有具体的景象,只有流动的、如同雾霭般的能量和破碎的梦境碎片如同幽灵般飘过。
这里是墨菲斯偶尔会驻足的地方,一个可以同时观察现实涟漪和梦境深流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