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迪的能量核心沉默了一下,似乎权衡着,最终,散发出一种默认的波动。
没有反驳,没有争吵。
交易……或者说,一种新的、古怪的平衡……似乎在这一刻,于两人之间达成了。
没有拥抱,没有和解的泪水,没有甜蜜的誓言。
只有一团刚刚脱离濒死状态的黑暗能量,和一个给予了他能量、并与他立下冰冷约定的银发神祇。
但笼罩在两人之间的黑雾,却似乎真的……变得淡薄了一些。
周围那绝对死寂的黑暗,也仿佛不再那么令人绝望。
甚至在那片区域的边缘,那早已消散的1944年糖果角的幻象,似乎又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即将重新凝聚的迹象……这一次,不再是复刻,而是某种……带着微弱月光的、宁静的轮廓。
弗莱迪的能量核心,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朝着墨菲斯依旧摊开着、蕴含着修复能量的指尖,缓缓地、靠近了一点点。
墨菲斯没有动。
只是静静地注视着。
一种前所未有的、
却也不再是绝对绝望的……
在这片无尽的囚笼中,
未散的阴影
现实世界的榆树街,在经历了莉萨家别墅那场被强行抹去血腥痕迹、却无法消除心理创伤的惊魂之夜后,陷入了一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汹涌的诡异状态。
警方对于老哈德森的死以及派对当晚多名青少年声称看到的“诡异银发少年”和“杰西的异变”,最终只能以“入室抢劫遭遇抵抗行凶”和“集体恐慌导致的群体性癔症”作为结论,草草结案。
缺乏物理证据,证词又光怪陆离无法采信,除了归档,他们能做的不多。
但小镇居民之间窃窃私语的流言版本,却远比官方报告精彩和恐怖十倍。
杰西·沃尔什的名字,彻底与“不祥”、“疯癫”联系在一起,即便他本人也是受害者。
杰西和莉萨两家人,在事件发生后迅速做出了决定——离开。
远远地离开榆树街这个仿佛被诅咒的地方。
他们变卖房产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以半赠送的价格急切地脱手,然后如同逃离瘟疫般,举家迁往了另一个州,一个阳光似乎更充足、没有老旧锅炉房和集体噩梦记忆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在离开前,杰西瞒着所有人,偷偷将一件东西交给了唯一可能理解这一切的南茜·汤普森——那副冰冷、沉重、仿佛依旧残留着无尽怨念的钢爪手套。
“我……我不敢留着它……”
杰西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清明和深深的疲惫,甚至是一丝恐惧。
“但我觉得……也不能随便扔掉……它……它好像……是活的……”
南茜沉默地接过了那用厚厚油布包裹着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物件,手臂微微一沉,仿佛接过的是一整个小镇的噩梦重量。
她没有多问,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最终,这副手套没有被销毁,也没有被丢弃。
南茜利用在奥尔斯汀精神病院实习的便利,设法弄到了一个老旧但极其坚固的医院专用保险柜,将其深锁于医院地下储藏室的最深处。
厚厚的钢铁似乎能隔绝一切。
然而,在某个夜深人静、南茜独自在档案室加班整理资料的夜晚,一阵极其微弱、却尖锐无比的金属刮擦声,仿佛是从地底最深处、透过层层水泥和钢铁传来,钻入了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