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
“别再出来害人了。”
这是警告,是划清界限,或许……也是一丝极其微弱的、对“未来”的渺茫期盼。
做完这一切,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却也感到一种枷锁脱落的轻松。
她转过身,看向不远处正被柔和能量包裹着、缓缓苏醒过来的雅各布。
雅各布睁开眼,蓝色的眼眸中依旧带着些许迷茫,但之前的恐惧已经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某种释然。
他体内的墨菲斯本源碎片似乎也完成了使命,光芒内敛,不再活跃。
雅各布看向玛姬,轻声问道。
“……他只是需要有人陪,对吗?”
这句话,天真却又直指核心。
玛姬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苦涩却了然的笑容。
她走上前,轻轻摸了摸雅各布的头发。
“也许吧。”
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那栋沉寂的老宅,转身走向来时的路,将斯普林伍德的噩梦,彻底留在了身后。
青年之家康复中心。
翠西、斯宾塞和杰西卡三人陆续从深度的、无梦的沉睡中醒来。
他们坐在床上面面相觑,脸上带着困惑和一丝残留的后怕。
“我们……怎么了?”
翠西揉着太阳穴。
“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梦……但具体是什么……完全想不起来了……”
斯宾塞皱着眉头,试图回忆,却只觉得脑海中有一些模糊的、焦虑的线条和片段,无法拼凑成完整的画面。
“只记得……很黑……很吵……然后……好像就没事了?”
杰西卡小声附和。
“我也记不清了……就是觉得……好像一起经历了什么很可怕的事,但现在都过去了……”
关于弗莱迪、关于老宅具体的恐怖细节、关于那场噩梦般的经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抹去,只留下一种“共同经历过危机并幸存”的模糊印象和莫名的团结感。
墨菲斯履行了他的承诺——他暗中抹去了他们对“弗莱迪”核心恐怖的具体记忆,只保留了“团结互助”的片段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本能亲近。
斯普林伍德的“无孩诅咒”,随着弗莱迪的被禁锢,其源头被彻底斩断。
弥漫在小镇上空的、持续了数十年的恶性恐惧能量,开始缓慢地、不可逆转地消散。
而在远方的州立精神病院里,那些因长久恐惧而精神崩溃、被隔离管制的家长们,似乎也在某个清晨,集体出现了细微的变化——狂躁的哭嚎减少了,空洞的眼神中偶尔会闪过一丝微弱的清明,僵硬的肢体也有了轻微的反应。
漫长的冰封期,似乎终于看到了一丝解冻的曙光。
噩梦,并未被彻底遗忘,但其终结的真相,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