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萤丸发现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关于[萤丸]的记忆突然变得异常模糊,若不是发现他还留存在自己的视野中,事情只会更加难以控制。
至少,审神者萤丸无法对那样彷徨无措的表情视而不见。
“有什么是我可以做到的吗?”审神者萤丸抬头看着他,眼神异常坚定。
因为[萤丸]的存在,审神者萤丸连带属于他的本丸必然不会消失,这是因果的延续,是无数偶然之后的必然。
闻言,[萤丸]的眼中有了焦点,他定定地看着审神者萤丸,欲言又止。
在他的心底,某个愿望的存在越来越强烈,这是某种从未有过的奢望,仿佛只要说出了口就意味着所有用来武装自己的坚强彻底破碎。
但是,审神者萤丸没有催促,存续数百年的大太刀有的是耐心,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终于,[萤丸]的身形晃了晃,像是无力支撑自己一样松了口。
“家……我想要一个家,一个见证过所有阴暗和不堪的归宿。”
他总算说出来了。
几乎就是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审神者萤丸接话道:“好啊,我答应你,当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会说‘欢迎回家’。至于现在……”
审神者萤丸话锋一转:“就趁还有时间出去看看吧。”
[萤丸]一惊,径直对上审神者萤丸微笑的脸。
他确实还有独自旅行的打算,但是这个念头就算没有说出来,还是瞒不过自己。
大概过往的缺失无法弥补,亦或是得到的东西过于美好,以至于[萤丸]异常患得患失。
“是担心我会忘了你吗?不用担心,我保证。”审神者萤丸又向前走了半步,他认真地看着[萤丸]的眼睛,立下属于彼此的承诺。
神明不会轻易背弃承诺,既然立下了誓言,审神者萤丸将会不择手段留住岌岌可危的记忆。
身为刀剑付丧神,他的寿命近乎于无限,就算再久也等得起。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萤丸]发现自己竟然在发抖,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类似于“喜悦”这种正向的情感了。
“好。”
[萤丸]感觉眼前一阵模糊。
他颤抖着抬起了沾满血污的双手,却发现指尖的赤红正在渐渐淡去。咸涩的泪水冲淡了污秽,新的未来将由他来塑造。
在离开罗浮后,审神者萤丸和同伴们回到了本丸。
趁着记忆还未褪色,审神者萤丸匆匆回到天守阁将重要的部分用纸张记录下来,以便强化记忆。
到后来,审神者萤丸已然忘记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只是拼命将一闪而过的记忆碎片死死抓住。
多一点,再多记录一点。
就在审神者萤丸放下笔的瞬间,锻刀炉中的火焰刚刚熄灭,大概是某位负责锻刀的刀剑男士在临走前没有让刀匠停工,这会刚刚好赶上了新刀出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