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问不出口。
每次出门都会遇到案件,第一次见面是这样,哪怕求来御守也是这样,冬木羽的身上总是带着伤。
刀伤、勒痕、高烧、绑架、炸弹、人质……
回想起之前相处的时间,似乎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命运的审判指针总会落在冬木身上。这次也是,为了保障人质性命不得已按照犯人提出的要求,戴着手铐孤身一人抱着炸弹上到顶楼。
然后在听不到他讲话的情况下,让他先走,就为了保护他。
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要赶他走。
诸伏景光嘴唇动了动,看向冬木羽,仿佛夜晚飘着雾气的湖,蓝灰的眸子浸出浅浅一层水雾:“上次遇到危险,你也推开我,我们不能一起面对然后解决它吗?”
冬木羽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等他想出什么回答,略带压迫感的身影逐渐靠近。往日温柔随和的面容此刻没有笑意,一错不错地注视着他:“你为什么会突然高烧,现在又退烧了,上次你也是这样,冬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冬木羽心跳漏了一拍,,略显苍白干燥的嘴唇微微抖着,他实在招架不住认真起来的诸伏。
“不要紧张,冬木,我会耐心等着你解释的。”诸伏放低声音说道。
“……”
他能说什么,关键这也说不出口…他说胆子小吓得高烧会有人信么。谁家好人胆子小瞬间高烧致听觉受损,下个楼的功夫又恢复如初了。
冬木羽鹌鹑一样任由他抱着,喊了半天的系统也没能喊出来。
这时候的诸伏根本没办法糊弄过去。就算用着‘你说什么我信什么’的语气,也只是为了让他把实话说出来。
白切黑,诸伏真的是白切黑。
冬木羽手不由自主地扯紧诸伏的衣服,装死一样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他脑中灵光一闪,福至心灵地抬手抱住了诸伏景光,抬起下巴在他肩膀蹭了蹭,有些生硬地喊出那个名字:“景,景光,我手疼。”
他只觉对面的人身形一僵,而后一声低笑落在他耳畔,颤颤地透过几缕发丝,拨动得他耳根酥麻。
“手疼就先放下来,别用那么大力扯我衣服。”
冬木羽直觉诸伏是被他气笑的,自然不肯放手,几乎是以跪坐在对方怀里的姿势,将人抱得更紧,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不松。”
两个人僵持片刻,跟前的人叹了口气:“你就是仗着我……你先松开,让我看看你的手。”
冬木羽松开手,再次和诸伏对上目光。
“景光,你帮我…”他试探性地收回自己的手,伸到诸伏跟前,“帮我吹吹,好不好?”
诸伏景光眼睫微颤,抬着他手,缓缓低头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