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涉谷。
晚七点十分。
四人一幽灵抵达目的地后天色已晚。
大雨变成了淋漓小雨,地面湿滑,灵幻新隆认为这种天气不适合除灵,协商着休息一晚明日再战。
伏黑惠没吭声,应该说“哥哥”在上,他毫无发言权。
竹内春与灵幻新隆互通情报后,锁定除灵地在一户小洋楼里。
据传闻十年前的夏天一对夫妻与儿子惨死家中,因什么死不得而知,只知道轰动一时,几乎到满城风雨的盛况。
妻子身前喜爱穿白裙,死后成了恶灵。
一席长裙白洁如雪,站在街头巷尾,一旦与她搭话就会成为待宰的猎物。
灵幻新隆的委托人是名医生,节假日偶遇一场车祸,他忙着救人,场面混乱下与白裙女子搭了话,从此以后开始了鸡犬不宁的生活。
旅馆有澡堂,一行人开了两个房间,将各自的东西放进屋后,穿着浴衣先后来到澡堂。
“要帮你搓背吗?”擦干头上的水渍,竹内春问伏黑惠。
热气缭绕下伏黑惠硬邦邦的说了句不用。
姿态别扭,可能是对他那晚自爆性取向而感到无所适从。
竹内春哦了声,放下木盆推门坐进了水池。
一场大雨使空气变得无比黏糊,被热气蒸发后,只觉得身心都轻松起来。
靠在池边,灵幻新隆正喝着果汁,路人和惠还在里面冲洗泡沫,寂静中耳边时不时响起旁人淋水的声音,一派祥和下可竹内春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那感觉分外强烈,明明深处热浪中央却冷得毛发直竖,没泡一会就坐不住了,匆匆擦干自己,给灵幻新隆打了个招呼离开了澡堂。
卫生间空无一人。
灯光明亮,架子上的绿萝开得极盛,将储物柜的手环放在台上,取下吹风机,镜子里映着佐佐木春的样貌。
是那种冷着表情就让人望而却步的长相,可一旦笑起来,明亮的眼睫会流淌星河,眉骨的锋利褪去,成了一个酷气十足的少年。
头皮长出短短的毛发,抚过时极其扎手。
把湿气吹干后放下吹风机,桌上的手环忽然落了地。
竹内春没动,凝视了地上的手环两秒之久,在系统的尖叫中慢慢俯下身,抓进手里时抬起眼皮,皮肤乌青的小孩正蹲在洗漱池下,望着他,缓缓勾起一个笑。
灵幻新隆回来时发现门底夹着张白条,他偏头看到隔壁也有。
暗道谁这么没礼貌,还放小广告。刚要打开就见路人回来了,白条被随手揣进衣兜,冲走廊上的两名国中生招手。
伏黑惠:“我哥呢?”
灵幻新隆叼着烟,“提前回来了,说是头晕。”
互相道过晚安后两扇房门彻底合上。
深夜,大概是换了环境,伏黑惠怎么都睡不着。
榻榻米上,隔了一个手臂的位置躺着佐佐木春。旅馆的隔音很好,几乎听不见杂音,不知不觉他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