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怎么忽然哭了呢。
狗卷棘是咒言师,拥有一句话就能令人痛苦死去的能力,他从来不在人前说话,可现在他恨自己不能开口,无法在喜欢的人面前畅所欲言表露心迹。
他是克制,懂事的,竹内春说不喜欢他就不会靠近一步,但只要他流露一丝需要自己的痕迹,就会扑汤蹈火,完全的献上自己。
然而竹内春从来没有流露过需要他的神情,一次都没有过。
五脏六腑烧灼起来,他像一个破布娃娃,四面八方的风灌进来,吹出去的每一声都在喊救命。
是不是不哭不闹就没人会疼,那他哭了,竹内春会心疼吗?
不要,不要——不要再走了!
狗卷棘受够了,他想将喉咙捏碎,如果咒力有实体,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它刨出体内。
他想像正常人一样,得到爱并爱别人。
狗卷棘浑身肌肉紧绷,如同水漫头顶深处绝境的人,只能绝望地看着竹内春,身上灰色的棉t残留着昨日袚除诅咒时留下的灰尘,深一块浅一块的印记犹如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不……”唇边的符文随着张合的嘴扭动起来,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他垂下头,不敢看竹内春的表情。
不要走,不要走。
拜托不要拒绝我!
竹内春打断他:“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吗,那你说吧,我不走。”
狗卷棘几乎要喜极而泣,他成长得宽阔的腰背像麦穗一样在竹内春面前深深弯下,长开的俊秀面庞流露出几分少年般的委屈。
他一句话也不能说,怕一出声眼泪就落下来。
狗卷棘抬起头,手掌握成拳头,用力地捶心脏,一下、两下,咚咚的像是鼓响。
他一错也不错地看着竹内春,脸上的符文也如眼睛一样牢牢锁住竹内春。
他无声地说着对他的思念。
爱这个命题几乎困了狗卷棘一生。
他永远忘不掉竹内春说不爱时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不理解,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其实不然,他做的足够好,好到竹内春第一次有被尊重的感觉。
好到竹内春第一次知道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可以那样甜,原来他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用求,就会有人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给他。
只是那时他被重生左右,不明白这样的情感错过了便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