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已经疼的昏死过去了,就连上药的疼痛都没让他醒转。
上完了药,杜妈妈又去端了水进来,伺候着沈稚洗手。
她的手上沾满了江羡的血。
沈稚的双手浸泡在盆中,双目却没离开江羡。
他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上也发凉,大夫说这是失血过多。
“魏荣呢?”她哑着声音问。
“还在外面候着呢。”杜妈妈道。
“去叫进来。”
杜妈妈知道她有话要问魏荣,便起身出去叫人。
没一会儿,魏荣便进来了。
相比起江羡身上的鲜血淋漓,他的身上则干净许多。
他一走进屋,便‘噗通’一声跪到了沈稚跟前。
他红着眼道:“侯爷受了二十仗,陛下下下了命令,不准人搀扶,不准乘马车,让侯爷就这么一路走了回来。”
难怪……
难怪他的血会流这么多。
沈稚似乎都能想象的到江羡是如何一步一步检查走回的家。
究竟是什么事,让陛下如此狠心对待江羡?
沈稚只觉得心钝痛无比,她微微喘了一口气,只有这样才能让胸口那抹疼顺一些。
“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她问。
“是因为侯爷要辞官一事。”魏荣道,“此前朝中已有好几位大臣相继提出辞官,如今侯爷再一提出此事,陛下便大发雷霆。”
“大发雷霆,便对侯爷下此重手?”沈稚勾了勾唇角,略略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讥讽,“咱们这位陛下,当真是一点情意都不念了,如此绝情。”
也或许,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若非是他太过理智绝情,当初她在宫中落水,也不会是江羡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救她了。
她幼时与太子也算有些交情,尽管见的不多,可他们二人自小便定了亲事,她是未来的太子妃。
即便顶着这个名头,在她危难之际,他也不会伸手去拉一把。
“夫人。”杜妈妈听着她的话,心中惊诧不已。
妄议陛下,若是传了出去,是要问罪的。
“怕什么。”沈稚冷冷一笑,“他若真想对我动手,我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