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一家要去游历,沈老夫人更是大方的送了他们一千两银子。
沈稚推脱不掉,何况那是给孩子的,她也不好驳了沈老夫人的意思。
十日后的一个清晨,镇北侯府大门打开,四辆马车依次驶出。
前两辆车坐的都是人,后面的则是辆车行李,装的满满当当的。
他们要先出京,走陆路去山东,随后改水路一路南下。
去山东的这段路就走了小半个月,等乘船已经是半月以后的事了。
初上船二夫人就吐得昏天黑地,沈稚原以为自己也会晕船,没想到她却半点没感觉不适。
二夫人一连几日都躺在**,吃也吃不下,好在有晕船药顶着,三五日后她便也逐渐适应了。
老夫人笑她还不如自己一把年纪的人。
婆媳三人坐在船舱里,隔壁是江羡正在教导两个孩子功课,隐约能听见他们朗诵课文的声音。
二夫人脸色还微微有些发白,人瞧着也削瘦了一些。
她喝了口水,笑道:“原来我还担心四弟妹呢,没想到她却是最松快的。”
沈稚将冬青送来的果盘放到桌上,笑道:“我也就这点值得说了。”
老夫人惬意的摇着扇子,瞧着身前坐着的两个儿媳,心中越发满意。
“咱们这一趟可要经过普陀山?”她问。
“要的。”沈稚点点头,“侯爷惦记着您说想去普陀山拜拜。”
老夫人满意地笑笑:“算他还有几分孝心。”
不知不觉已是落日时分,隔壁念书的两个孩子已经跑出去玩了。
江羡走过来,轻轻扣了扣门,道:“外面晚霞漂亮,一道出去瞧瞧吧。”
婆媳三个对视一眼,而后齐齐起身。
沈稚搀扶着老夫人一道朝外走。
甲板上,棣哥儿与桓哥儿正你追我跑,远处落日只余一点残阳,反而是那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的往下令人着迷,如一副缓缓展开的美丽画作。
落日余晖犹如金粉从那天际喷洒而下,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
大家不知不觉被景色吸引,凭栏眺望。
身侧一个高大身影靠过来。
沈稚抬头,与江羡皎洁如明月的目光撞在一起。
她眼眸轻弯,悄悄勾住了他衣袖底下的手。
她这一辈子活到如今,已是没有多少遗憾了,只盼望着家宅安宁,亲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