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记忆中,那次是她是故意骗小雨上山,告诉她山上有蘑菇,其实是想要那丫头进山后被山里的野物吃掉,或者干脆死在山上,这样她便可以少一个拖累,
小雨上山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后来还是王大娘背着浑身是伤的小雨回来,这丫头才保住一命,
幸好那天王大娘带二妞和大黄上山捡柴火,是大黄先发现了掉在石缝里的小雨,这才去叫来了二妞和王大娘,
沈清晚摸了摸小雨的脑袋,心下莫名发软,这孩子是个心善的,罢了,那狗好歹也算是小雨的恩人,她便也救它一次,而且这一路上有个狗跟着或许也能帮忙警醒着点,她记得上次那些流民偷东西就是大黄先叫了一声,沈清晚才惊醒的。
“走,娘给你把大黄救下来去,”
沈清晚说着便拉着小雨朝着王大娘那边走去,王大娘这边也因为孙女一直拦着,到现在也没能狠下心来把大黄杀了,
大河村原本就没有几只狗,那天流匪进村的时候便都被杀了,只有大黄活了下来,这狗十分通人性,再加上它刚下了狗崽子,所以王大娘一直舍不得杀了它,这才一路带着,但是这一路下来眼看着粮食越来越少,这狗也饿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几个小狗崽子更是饿的嗷嗷直叫,就算不扔掉,它们也是活不成的,大黄早就饿的没了奶水,他们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喂那些狗崽子,
“娘,要不先把狗崽子扔了,把大黄留着吧,”陆大川见闺女哭的可怜,所以忍不住劝了一句,
陈招娣白了自家男人一眼,气鼓鼓的道“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留着大黄那就是等于多了一张嘴吃饭,咱们家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去喂它,趁着现在还有点肉,杀了还能吃上口肉,回头饿的只剩下骨头了,就是杀了都吃不到二两肉,你看两个孩子都饿成啥样了?宰了大黄还能给两个孩子补补,”
狗蛋原本还不想阿奶杀了大黄的,但是一听说能吃到肉,他立马双眼放光,也顾不得替大黄求情了,嘴角的哈喇子都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陆大川被自家媳妇说的一缩脖子,也不敢在说话了,
陆兴旺见一大家子为了一只狗在这争吵个没完,当即拍板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人都顾不上了,哪里还能顾得上狗,要么杀了吃肉,要是实在不忍心,那就换给别家,换些粮食,也省得自己下不去那个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二妞哭的一抽一抽的,但是却不敢反驳自家爷爷的话,
“二伯,二伯娘,”
沈清晚走过去唤了一声,陆兴旺见是沈清晚过来了,当即朝她点了点头,“文昭媳妇,你咋过来了?快来坐,”
王大娘也连忙招呼她过去坐下,沈清晚也不客气,走过去找了块木砖坐下,
“我是听小雨说你们要扔了这些狗崽子,所以过来问问,这些狗崽子你们要是不要了,能不能给我养着,我拿粮食给你们换,”
沈清晚倒是没有直接开口说他们要杀大黄的事,陆兴旺一听说沈清晚是想要那些狗崽子,连忙表示没问题,
“那些狗崽子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哪里能要你的粮食,本来也是要扔了的,主要是实在是养不起了,家里的孩子都要吃不上饭了,哪里有粮食去喂狗,你二伯娘正准备将大黄给宰了呢,实在是养不起了,趁着还有肉,宰了还能给孩子补补身子,”
陆兴旺说着叹了口气,看向正在给狗崽子喂奶的大黄,大黄也好似听懂了主人的话一般,一直低声呜咽着,好似在诉说什么,
狗崽子在大黄怀里一直拱,因为没有奶水,饿的嗷嗷直叫,
“二伯,不如把大黄和狗崽子都卖给我吧,我给你们三十斤糙米,”
大黄如今瘦的没有多少肉了,剥了皮去了骨,估计也没有几斤好肉,能换三十斤粮食那绝对值了,在村里狗是不值钱的,尤其是狗崽子,几乎都是白给的,但是如今在荒年,狗肉到底也是肉,换三十斤粮食也是可以的,
“那哪行,这大活人都不顶三十斤粮食,一条狗我哪能要你这么多粮食,这狗你要是能养着我们求之不得,要不是实在是家里没了粮食,我们也是不会杀了这狗的,你给我十斤粮食,大黄和狗崽子你就都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