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本来腿都迈过门槛了,一听这话又转身问门房老章,能称得上西院的亲家就只有舒穆禄家,这个时候舒穆禄家把二叔叫过去,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西院昨晚又请了大夫,今天上午二太太跟前的嬷嬷就回了舒穆禄家,中午刚过了吃饭的时辰舒穆禄家就来了两个舅太太,这会儿还在西院陪二太太。”
这一下沈婉晴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这种情况自己是不好再拉着毓朗在娘家待着。
这时候不回来落在赫舍里家众人眼中就是站干岸不想沾这事,回头不光佟佳氏心里记恨,便是家里的下人心里也要犯嘀咕,这么个不关己事不沾手的管家奶奶能靠得住吗。
“走吧,先去西院看看。”
“这一去,万一被沾上脱不了身怎么办。”
“你甭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来试我,你二叔二婶再不好也总有对你们好的时候,西院除了他们俩还有几个孩子呢,难不成真就看着不管啊。”
“咱们大奶奶就是嘴硬心软,其实最好了。”
“别,你别给我戴高帽,我这人冷心冷情的听不得这个。”
沈婉晴亲眼看着毓朗在自己说出去西院之后更加缱绻温柔的目光,就知道这话自己说对了。
这小子在知道沈宏世算计了赫奕,他二叔往后没什么好日子过之后,恐怕就对他的怨气散了大半,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不依不饶了。
沈婉晴说着自己冷心冷情,等到了西院门口又喊住春纤让她回去收拾两间屋子出来,她清楚舒穆禄氏的为人,事情不是糟到一定程度了她不会把她娘家惊动。
万一有个什么万一,自己得先把西院几个小的接过去,别叫几个孩子看着不该看的。
平时的西院很热闹,即便什么事都没有也总有婆子和管事进进出出,再不然还有佐领内人家的女眷上门来请安。
毓朗没成家,佐领下内宅后院的事他够不着手。钮祜禄氏信佛,每天总有那么几个时辰是在佛堂里。出了佛堂又要管着正是顽皮年纪的菩萨保,和已经九岁开始学习怎么管家理事的芳仪。
大家一提起东院不掌家的大太太,都是很贴心主动的说不耽误大太太的时间,好点儿的还会去东院转一圈,大部分去都不去就直接往西院舒穆禄氏跟前来。
今天再踏进西院的门,只觉得安静得甚至带了几分萧疏之意。两人沿着回廊往里走,刚走进舒穆禄氏的院子画眉就急匆匆地迎上来。
“给大爷、大奶奶请安。”
“听门房上说昨夜二婶又请了大夫,今儿两位舅太太也来了,这不刚到家赶紧过来一趟,咱们做小辈儿的总得给舅太太们请个安才是。”
“大奶奶有心了,我们太太昨晚上睡着睡着就说心口闷得慌。之前彭大夫来的时候说太太肝气郁结胸闷是正常的,奴婢和嬷嬷就把早就备好的药给太太煎了一副。吃下去好了一阵儿,刚睡下没多会儿心口就疼得更厉害了,就只好又请了大夫来。”
沈婉晴没接西院的账册和钥匙,对此西院的态度挺复杂的。一来觉得这个沈氏忒没人情味儿,一家子人分的这般清楚。
一方面又觉得她不沾手也好,前几年东院过得多憋屈西院的人都看在眼里,现在风水轮流转,西院的人本能地就不想到东院手底下讨饭吃。
“那这次大夫来说什么了。”
“还是老话,让躺着静养不要多思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