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毓朗说阿克墩的阿玛和富昌都跟咱们家有几十年的交情,也不知道他们家的夫人太太有什么习惯或是喜好,亦或是喜欢吃的东西,我好提前准备。既然是要出去玩,就该大家都玩得尽兴才好。”
一听这话佟佳氏身子都坐直了,她认认真真打量过沈婉晴,才伸手拉住沈婉晴的手:“你是个分得清主次的,以后这个家交给你肯定能行。”
钮祜禄氏性子太孤高,当年便是长子在世的时候她身为佐领太太做得也不够好,所有事都只有佐领内的人捧着她的,鲜少有她主动替佐领内这么多人盘算往来的时候。
那时候佟佳氏年纪还没现在这么大,大儿子又活得好好的。大儿媳妇做得不好,很多事她这个婆婆就帮着干了。反正她管家那么多年,佐领内的人都更认她这个老夫人。
后来儿子去世儿媳妇一边守孝一边还生了个遗腹子,家里的事情交给舒穆禄氏,这旗务就更是能糊弄就糊弄,压根谈不上用心了。
舒穆禄氏心思都在家里这一亩三分田上,二来佐领是毓朗的,她这个二婶代为料理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她私底下跟一些人家的女眷交好是一回事,到了正经排面上她就完全不敢逾越半步。
本以为沈氏也是个短视的,一进门就光盯着家里这点管家权不撒手。现在看来人家只不过是先快刀斩乱麻把家里的事料理好,才好腾出手来处理旗务。
“阿克墩家的媳妇是个嗜甜的,明天出门多带个点心攒盒给她备着。她家世代习武,便是女孩儿也练得一手好棍法,性子有些粗但人不坏,是个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人,想来你会喜欢。”
“富昌年纪不小了,他媳妇也就比我小个几岁。这种要出门的事大多都是她家大儿媳妇带着孙媳妇应酬。他家孙媳妇就比你早过门两年,年纪也跟你差不多大,许是比你还小一岁。”
“吃喝方面我不记得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就是他家大儿媳特别爱干净,出门到哪儿坐下都恨不得垫张帕子,吃个饭能洗好几次手,哎哟那个劲儿我是受不住的。”
懂了,一个爱吃甜的一个有洁癖,还有个小媳妇跟自己差不多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不知道但是也不要紧。再加上鄂缮的夫人很喜欢自己送过去的花露和玉容散,沈婉晴心里就基本有个大概的底了。
西院的事还有得磨,这么一大家子人的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晚上毓朗又去了一趟西院,把沈宏世交代的话一五一十说给从舒穆禄家回来的赫奕听就不再多管,回来连夜准备明天要出门的东西。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香山寺的斋饭很好吃,中午咱们就在他们庙里吃,怎么把酒和肉都带上了。”
“不是还要赏枫叶,到时候难道就傻站着抬头看啊,总有坐下来歇息的时候,嘴里没滋没味的有什么意思。”
以前去个香山一脚油门就到了,现在过去马车摇摇晃晃要两个时辰。一来一回四个时辰八个小时,要是想一天来回不是不行就是太累,需要一个铁屁股。
沈婉晴害怕活生生把痔疮颠出来,很同意毓朗安排的,明天去香山寺拜佛,晚上在山脚找个庄子住一晚,第二天清晨再爬山赏枫,香山寺靠近皇家行宫又是古寺,山脚下做客栈生意的人家多得很,可以住得很舒服。
毓朗看沈婉晴这幅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问了,就来来回回给他家大奶奶打下手,一下子收拾夜里赏月时要穿的厚衣裳,一下子去找钮祜禄氏要专门装功德钱的香囊。
好不容易把功德钱分别装进大大小小的香囊里,又被沈婉晴差遣去大厨房,拿着银子让厨房师傅加班加点准备明天拜佛要用的素点心,和明后两天几家人要吃的咸口甜口各色糕点干果。
“就这么高兴啊,也就只是去一趟香山寺罢了。”
“怎么不高兴,我都好久好久好久没出门了。”
“那以后只要我休沐得空,咱们就出门玩儿去。”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哪有那么多时间玩儿啊,但毓朗这么说沈婉晴也就这么听着,至少此时此刻这人的心意不是假的,这就够了。
整个东小院都折腾到深夜才歇下,不知不觉被沈婉晴指使着做了一场秋游准备的毓朗,难得心思纯洁躺在床上搂着媳妇儿什么都不想干。没等沈婉晴再想起来还有什么落下了,这人就睡得打起小呼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