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候自己连低身下气去求人都不用,都是想着怎么干了就怎么跟底下的人说。底下的人听话能干就干,不听话不能干实在不行就换了嘛,反正多的是人能干。
家里一日三餐端到跟前来,早上有人给梳头打扮,衣服穿什么说一声就有丫鬟提前熨好,脏了的衣裳鞋袜脱下来婆子收走了,压根不要自己操心什么,这要还不是舒服日子,那到底什么是舒服日子沈婉晴都想不出来了。
“我们哪有奶奶说的这么好,快别这么说了,奶奶再这么说奴婢几个就该翘尾巴了。”
沈婉晴本来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越说越觉得自己身边幸亏有她们几个,省了自己多少事啊。怪不得人人都想发财,这种好日子傻子才不想过。
“我说的都是实话,秋纹姑娘脸红什么啊。”
“不跟姑娘耍嘴儿了,您赶紧靠好了奴婢去请大夫进来。”
来的还是赫舍里家惯用的彭大夫,看来自己这一晕私底下不少人都在猜测是不是怀上了,要不然不能大老远地把擅长妇科的彭大夫请来。
“大夫,我就是这几天在外边巡田累着了,今儿早上又吃得少了些才觉着有些头晕,没什么大事吧。”
“大奶奶稍安勿躁,老夫诊脉的时候您别说话。”
望闻问切,老头儿进门一照面就知道今儿没大事,拿出脉枕搁在沈婉晴手腕底下,手还没搭上去这位沈大奶奶就先自己给自己把病给断了。
“噢。”
沈婉晴其实有点害怕看病,以前每次去医院体检她都磨磨蹭蹭,非要拖到最后一波才肯去。
还有单位上有员工病了她这个当领导的要去探望,真就是每次走到医院门口都腿软。现在面对面看着老大夫给自己诊脉,她都有点庆幸刚刚自己没非要坐起来,毕竟这下子的腿软真不是装的。
“大奶奶不用紧张,只是诊脉而已,不用扎针。”
彭大夫这段时间总在西院进出,断断续续不知道听了多少有关于东院大奶奶的传闻,在西院那些丫鬟婆子口中二太太如今落得这步田地,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能躺在床上保胎,都是被大奶奶给气的给逼的。
当大夫的这种话听得太多,这辈子见过的人更多。尤其彭大夫本来就是多给妇人看病,内宅里这些纠纷故事他可太清楚了。
这位沈大奶奶是不是个好人他没法下定论,但进来之后只看这个东小院上下奴仆的精气神和沈大奶奶的面相,彭大夫就觉着西院说的那些话,怕是不怎么真。
现在再看沈婉晴这么个诊脉都绷着脸一副紧张兮兮,自己说不让说话就连呼吸都放缓了,只有脉象越来越急明显是真的害怕的年轻妇人,就又觉得西院的话自己顶多只能听信两三分。
“大奶奶安心,您的脉象都还好,今日晕倒应当只是一时累着了。”
沈婉晴脉象还算好,看不出有什么病症,“不过大奶奶体内有些上热下寒,平日里是不是明明手脚都是热的,一到了来癸水的时候就小腹隐痛。”
“有点儿,不过还好只一两天就不疼了。”
沈婉晴点点头,原主是有这个毛病。上次这具身体来月经的时候自己还没过来,按道理说前几天该来了又迟迟没到,她还没切身体会过到底有多疼。要不是今儿她自己知道是装昏,她都得以为自己是不是怀上了。
“不疼不代表没事,不过大奶奶还年轻,这两年好好调养等过几年就好了。”
“还要调养啊,不用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