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啊千万什么都别做,您不做沈氏都累成这样了,您要真做点儿什么您儿媳妇儿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你这个混账,去了毓庆宫当差入了太子的眼就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这么跟你亲额娘说话,我要是去都统衙门告你个忤逆不……”
“毓朗,回来了怎么不见你人啊。”
毓朗往赫舍里院子里冲的时候,就有机灵的往东小院报信。沈婉晴过来有一小会儿了,她站在钮祜禄氏的院子里没往里走,这会儿婆媳两个真没必要见面,见了说不定就是火上浇油。
“你出来,我身上没劲儿走不动了,你过来扶我一下。”
直到听着钮祜禄氏越说越不像话,这才出言打断了她的话。历朝历代都是以孝治天下,要是毓朗真被钮祜禄氏骂成忤逆不孝,这可不是什么随口说说明天就能忘了的事。
钮祜禄氏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被沈婉晴打断之后也不再说话,只恶狠狠地盯着毓朗,还想等着毓朗这个儿子主动跟自己服软。
毓朗又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服软,现在要是跟钮祜禄氏低头,沈氏往后再想在家里说了算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即便心里憋着劲儿难受得很,毓朗也强撑住了,深深看了自家额娘一眼便从屋内转身出来。
院子里除了沈婉晴还有芳仪也在,芳仪看着她哥好一会儿,才低声跟沈婉晴说:“嫂子你带着我哥回去吧,额娘这儿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事。”
第62章
在钮祜禄氏跟前发了好一场脾气的毓大人狼狈极了,跟个没人要的狗儿一样被沈婉晴牵着回到东小院,就一头扎进西厢小书房里不肯出来了。
从宫里下值出宫本来就是傍晚,沈婉晴觉着他在宫里上五天班也累,还专门让凝香做了蟹黄包子、红焖羊肉煲和板栗烧鸡,都是从冯嬷嬷那儿问来的他喜欢的口味。
这一闹菜冷了得回锅再热不说,菜热了这人也不肯出来吃。沈婉晴站在书房外隔着窗户问了一次吃不吃饭,里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就知道这是真不想吃也吃不下,就没勉强。
等沈婉晴自己吃了晚饭又找了本闲书看了小半本,抬手拿过毓朗搁在家里不喜欢的戴的怀表看看时间,一看都八点半快九点了,这才又起身往书房去。
“大爷,今儿再不出来我可关门睡觉了啊,等会儿晚上书房里冷,冻病了别怪我。”
“…………”
“前两天太子派高来喜送了好些东西来,狐皮已经收拾出来了,我打算让雪雁给你做一件皮袍子。”
“…………”
“你想做成什么样式的,常服袍还是斗篷,在毓庆宫当值的时候让穿斗篷吗。要不你出来看看衣服料子,颜色要是不喜欢就还用石青色的。”
“太子爷宽和,只要不是轮着那天守毓庆宫几张大门,在毓庆宫里都能穿。”
书房里没点蜡烛,毓朗回来以后就倒在书房的躺椅里懒得动弹,心里想的都是阿玛去世以后的事。
很多事不想的时候不觉得,认真一想才发现感情自己记性这么好,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明明白白。
好多次他回来想跟钮祜禄氏说说,可钮祜禄氏这个额娘不是忙着带菩萨保就是在佛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