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晴出手大方,银子在哪儿艺术就在哪儿。哪有不能的道理?没多久不光戏班子排新戏成了风,说书的唱民间小调的也都纷纷跟上。
除了毓朗和毅安这种听书特别挑剔特别较真儿的,就连宫里皇后和后宫的嫔妃们也多少听过这些新戏新书来解闷儿。
戴佳氏本来就是个外放的性子,自从迷上新戏和新书之后,她是隔三差五就要给沈婉晴送新的来。
有两次毓朗碰上随手翻了翻,看得他一脸无语地放回去,直到晚上才抱着沈婉晴一再叮嘱自家大奶奶,那玩意儿看看得了,可千万不能当真。现在见沈婉晴又重提旧事,可不就又想到戴佳氏那儿去了。
“你别跟我打哈哈,这事我都跟你提了多久了,不可能一点儿结果都没有。”
“这事真没有,你说你怕大阿哥对咱们毅安又不应该的心思?那早二十年宫里还传太子把我天天带在身边有那意思呢。”
毓朗也知道有些事就是能空穴来风,那年沈婉晴给自己做了一件浅驼色织金缎的斗篷穿到宫里去,当时除了说太子看重和毓侍卫和妻子沈氏感情好的,私底下也有人嘀咕太子留这么好看一侍卫在跟前,是不是还有别的心思。
“真的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时隔多年,宫里从毓朗起了那个头开始,现在若有特别受重用的侍卫,都会在秋冬自己做浅色斗篷氅衣穿着进宫。为此浅驼色的织金缎过个三两年就要时兴一轮,大家伙都看习惯了。
这事沈婉晴是真的不知道,她要知道肯定当时就要拿这事来调侃毓朗。现在再说就没用了,毕竟宫里都把这个当个寻常事就调侃不起来了~
“告诉大奶奶了,让大奶奶带头笑话我是不是?”
毓大人没好气地朝沈大奶奶扔了个白眼儿,又伸手把刚刚剥好的松子倒在她手心,“大阿哥有没有龙阳之好我真没打听出来,倒是乾东五所那边听说有个宫女怀上了。”
“这个时候?谁啊。”按理说孙儿辈给先帝守孝是一年的时间,按着这个时间早就过了,就算是后院侍妾怀上也不算坏了规矩。
但宫里如今皇上都还规规矩矩在守孝,除了在养心殿大部分时间即便去后宫也只去永寿宫皇后那儿。你这个当儿子的这会子就猴急跟宫女弄出孩子来,是不是有点儿心太粗了。
“二阿哥弘晋。听说林妃知道这消息都气哭了,当天就带着二阿哥去了永寿宫请罪。”
弘晋为当年毓庆宫的侍妾林氏所出,如今临时被册封为妃但没有封号,宫里一般就直接称其为林妃。
这种事不好,但已经发生了就该认了。怀了就好好养着,到时候能生下来能养住,不可能说皇上得了头一个孙子辈儿的孩子都不高兴。
但你这么一弄,就让大家都很尴尬了。知道的是林妃和二阿哥不想皇上不高兴,不知道的还觉得是皇后不容人,见不得二阿哥抢在大阿哥之前生下孩子。
“二阿哥今年才十三吧,这就懂人事了?”
“那我怎么知道,当年在毓庆宫的时候我都从来不打听太子后院的事,这回要不是大奶奶非要我去问,我才不管这些呢。”
都是外戚,石家对这些事就比毓朗要在意得多,因为他们的倚仗是太子妃。毓朗这个赫舍里家的领头羊则一心一意全都挂在皇上身上,至于后宫如何,至少在毓朗当权的这些年,是绝对不会去掺和的。
连乾东五所的事都查到了,也没查着弘晳那边有什么不对劲,沈婉晴最后一点点担心也放了下来。毕竟对她而言毅安想出京很正常,只要出京的原因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可以了,
“毓大人,毓尚书,您坐稳当些,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什、什么……什么事儿啊。不是,霁云你可别吓唬我,我如今身子骨可不比当年了,经不住你吓唬。”
毓朗下意识想溜,却被沈婉晴给拉了回来,把毅安想要出京的事情阿一五一十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