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怀里的酒瓶滚到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陆柠没见过这样的陆应池,像是刚才地面上那些细碎的玻璃,碎了一地。
怎么回事,闯祸的又不是他,他在悲伤什么?
如果是以前她还能坐视不理,但陆应池最近给她看题也算有苦劳,带朋友来还会知道给她买娃娃,所以她无措地将酒瓶捡起来抱着,绞尽脑汁:“其实你敲核桃也还行,粒粒分明。”
为什么感觉夸完以后,陆应池更碎了?
陆柠疑惑求助乔梧。
乔梧大概知道陆应池在想什么,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已经没有办法轻易转换思路去想问题,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无助。
她在陆应池身边坐下,轻声问:“他们犯的错,你为什么要揽在自己身上?”
“我带他们来的。”
“那以后他们去杀人放火你也要这么想?觉得你认识他们,却没有劝阻?”
“……我只是没用,不是没脑子。”
“两者有什么区别?可大可小。”
陆应池茫然。
乔梧温声说:“你身边的人没有办法决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能这么想就说明你不是没用,看清以后远离就是了。”
“那我以后要是还分辨不清呢?”
“那你会同流合污吗?”
陆应池摇头。
“会阻止吗?”
陆应池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乔梧笑着看他:“那怎么会是分辨不清呢?哪怕你现在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也没有办法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要提前给自己透支烦恼。”
可即便是这样,陆应池心情还是没有变好。
陆柠还知道好好学习,知道去看书,现在陆宣也每天都去公司上课,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是不是该去公司?”
“你想去?”
“我不知道。”陆应池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说,“陆尽之18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单独负责一个项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