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她走了正好方清就可以来做饭了,他拿出放了许久的最后一点白面,准备做个锅出溜儿。
锅出溜儿好吃又好做,将面放进碗里,加水,加盐,加油,搅拌成稀糊糊,放在锅里摊成一大张薄饼,等熟得差不多的时候添上水烧开,水开再放些青菜煮熟,就大功告成了。
如果有肉或者猪油就更好了,但能有这样的饭菜吃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能奢求太多。
乔牧小时候在外公外婆还没去世的时候经常吃这种饭,好吃便宜又养人,只是二人离世后他便再也没有吃过了。
现在吃起来,味道竟和记忆里的相差无几。
“阿姆手艺真好。”
方清笑意盈满了眼眶,
“喜欢吃啊?喜欢的话改日去镇上阿姆多买点白面,再给你做。”
“谢谢阿姆。”
乔牧话头一转,
“阿姆,吃完饭咱们一起去地里看看呗,不知道庄稼长得怎么样了。”
“好,我也正有这个打算。”
原身的记忆里这几块地的存在感并不强,实地看了后乔牧就知道原因了。
一块地在山边上,土里掺着大量碎石,庄稼长得东一颗西一颗;一块在半坡上,水土流失严重,剩下的一块地看着正常,实则因使用过度,肥力贫瘠,还不如山边那块地。
这地是原身他爹死后第二年重新分的,本来他们有六亩地,三亩水田三亩旱地,都很肥沃。
但老头老太太说他们只剩父子二人用不了那么多地,就把他们的肥地换成了如今这三亩薄田。
打的一手好算盘。
“阿姆,咱们家的地契现在在哪儿?”
“咱们村的地契都在村长那里保存着,买卖或转让都得过村长的手。”
看来这里村长的权力还挺大。
“爹走后分地的事儿在村长那里过明路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
“你想要回咱们原来的地?”
“我确实有这个意思。”
“…恐怕不行。”
“为什么?”
“你忘了你嫁到镇上吴家的姑奶奶?”
“吴老爷和咱们镇长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你姑奶奶和你爷爷感情一向很好,得罪了你姑奶奶,她在吴老爷耳根前吹吹风,到时候咱们一亩地都没有了。”
怪不得之前在王癞子的事上村长那么公正,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好在这几块地不用交税,产多产少都是我们自己的。”
“为什么?”
方清顿了一会儿,神色怅然道,
“你爹当年战死,消息传来朝廷就免了咱家二十年的地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