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孩子都这大了,自然比公主懂,但她男人莽得很,长相身材也就那样,以致她对房事没甚兴致,也不觉得这事儿有何乐趣。
反倒男人对这种事的瘾头大,陶枝又生得那般千娇百媚,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世子瞧着清心寡欲,那是未遇到绝色,这一不小心遇着了,怕也难收住了。
周婶想着这么枯等也不成,便提议道:“不如我找个当地的人带公主出去转转,河道那边有游船,可以坐着船看看河两边的街景,您别看这地儿小,有些地方还是值得一游的。”
张勐最爱做的就是面子工程,劳民伤财地把街道修建得干净漂亮,只为上头官员下来巡查,第一印象就加分,至于背后剥削了多少民脂民膏,只要表面功夫做得好,把上峰哄高兴了,不让老百姓有告状的机会,又怕个什么呢。
亏得这回陆盛昀以州府的名义彻查张家,翻出了不少冤假错案,引得民怨沸腾,纷纷状告张家人,才得以将张家的罪行悉数揭开,再难有翻身的可能。
和悦也等得不耐,想了想,行吧,待她游玩回来,人还没醒,那她也不客气了,回了京,见到姑母,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编造也不隐瞒。
周婶赶忙叫了几个靠谱的婆子陪着,先把这尊大佛送出去,能玩多久就玩多久。
不过主子那边,也该起了,再欢喜,也得有个度啊。
纵欲,是真伤身。
明鸢自告奋勇:“要不我去瞅瞅,看大人和陶---”
“你该打嘴。”周婶一声扬起,一记眼神警告。
明鸢拍了拍嘴:“这不一时还没转变过来,陶,夫人也不在意的。”
“主仆有别,夫人不在意,我们也不能僭越,往后回了公府,你也这样,挨了板子可别找我哭。”周婶严厉,也是为了女儿着想,
明鸢下半年就要及笄,不管在这说亲又或回京,行为举止都得注意了,没哪家会喜欢没规没矩的媳妇,再遇到事儿,娘家能帮的也不多,还得自己扛。
说罢,周婶忽而叹了一声:“你啊,还得跟夫人多学学,她这一路经历的,比我们有些人一辈子还多。”
娘这么说,哥哥也这么说,明鸢反倒不乐意了。
真要学,她就学夫人,以后也找个当官的,做官太太,多威风。
这一夜,婆子守在外头,就没怎么眯过眼儿,主子叫了几回水,都记不清了。直到天亮了,有人来换自己的班,婆子打着哈欠,困得睁不开眼,仍不忘交代:“守好了,这估摸着还得叫。”
接班的两个丫鬟听了,懵里懵懂地,也不知主子在婚房里能有多忙,反正叫水了,她们赶紧去备就是了。
而屋里头的新人在不在忙,忙了多久,也就只有新人自己知道了。
男人什么心情,陶枝不知道,也不想问,她已经筋疲力尽,眼泪也流干,往后谁要跟她提洞房,她只会本能地感到害怕。
在这之前,她也悄悄问过李萍房中事,李萍说得倒是轻松:“没什么的,你就闭着眼,是有点疼,熬一熬就过去了。”
可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临其中,又哪里是闭着眼熬一熬就能过去的。
男人根本不给她多少闭眼的机会。
他自己兴致高昂,也要拉着她一起,陪他一同感受所谓的极乐。
然而陶枝只觉累,哪有什么乐子可言,这种事儿,真正欢快的,也只有男人了。
好在,再厉害的人,总有弹尽粮绝的时候,日上三竿,男人兴起,又来了一回后,总算是彻底消停了。
接下来的日子,甚至更久,陶枝发自内心地不想再和男人同房了。
女人所有的紧张和不安,在这一夜完全被打破,可以说是颠覆性的变化,圆房前多么浓烈的羞耻心,也抵不过被男人反复折腾一晚后的困倦疲惫,陶枝连穿亵衣的劲儿都没了,只拿手把被子一拉,勉强遮住自己的身子便沉沉睡去。
再醒来,过了几时,陶枝无所觉,只感到身上好像清爽些了,带着点不一样的香味,想必男人已经给她收拾过了,还抹了膏药。
而身旁的位子,已无男人的身影,但仍有余温,床铺微凹,估计也才起没多久。
隔壁净房更有水声传来,一晚上,陶枝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一如魔音,再听到,唯有头大。
为免男人洗浴过后,人精神了,又发疯地要来,陶枝使力撑起身子,颤巍巍地坐起,将被男人扯开后随意丢到角落的衣物捡回,手忙脚乱地迅速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