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明显安慰不到众人,反倒使他们更慌了,还是陆盛昀沉下了脸,冷声把人全都斥退。
魏祯犹有话说,陆盛昀一记眼刀子射过去:“不会讲话就闭嘴。”
呵,把你能得,到了那边,干不过别人,别求着我帮。
魏祯也就心里逞逞威风,嘴上仍得拉拢他选定的盟友:“待去了那,你就知道我这嘴皮子功夫有多重要了。”
待烦人的都走了,耳根子清净了,陆大人一回身,便见小妇人俏生生地立着,一对上自己的视线,便好似心虚挪开了目光。
陆盛昀唇角微翘:“不必担心,没人能伤我。”
倒也不是担心,只是她葵水这个月迟了好几日还没来,要不要告诉男人呢。
不过,她分明都有喝药,要不,再等等看吧。
总不能因着这种不确定的事儿叫男人分心。
最终,陶枝把心事压了压,转而跟男人谈起陆钰的课业,以免男人察觉到她的异常。
第37章求娶
陆盛昀走后没多久,便到了丹桂飘香的秋季,迟了小半个月的葵水,也在陶枝从未有过的期盼下,姗姗来迟。
原本周婶意识到陶枝小日子迟了,已经好些天没用过月事带,暗暗惊喜了几日,结果陶枝这一来,惊喜瞬间没了,甚至难掩心头那一丝失望。
可陶枝服用过避子药,没怀上,也是正常,怀上了,那才叫意外。
不过大人这成亲,迎娶正室,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二十好几了,只有一个半路认下来的儿子,到底还是子嗣单薄了,再拖下去,拖到三十,甚至四十,年纪大了,孩子尚小,养育起来只会更加费神。
长公主密信里,也有提到陶枝,道若这陶氏安分守己,不行魅惑夫主之事,于子嗣上也可松一松,毕竟世子这情况,不比京中勋贵,只要他开心,破个例又何妨。
准陶枝为世子诞育子嗣,却半句不提归京的事,周婶心头亦是一凉,想着世子私斩张勐这一出,怕是又把朝廷那些因循守旧的老古板给惹怒了。
归京无望,那养几个小主子也成啊,起码以后,周婶对长公主也有交代了。
周婶心思定下来,行动力也是强的,直接就找陶枝摊牌:“待大人回来,你还是跟大人要个孩子吧,于你自己也有利,一个大人亲自看着孕育生下来的孩子,无论男女,必将奉若珍宝,加倍疼爱。今后,不管夫人如何求,我是再不会为夫人去抓那药了。”
陶枝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周婶态度这么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明鸢挎着一篮子现摘的桂花进屋,兴致匆匆,将周婶才起的话头打断,献宝似的把篮子捧到陶枝面前,笑逐颜开:“夫人瞧瞧,这些够做多少个祈福香囊,一家又该送几个才够呢。”
身为陆盛昀唯一的内人,一些与当地大户的人情往来,陶枝是避不开的,哪怕她不出门,但该有的礼数也要做到,更是给人一种肯定的表态,即便不见面,她也是知道这个人的。
浦县穗县,两边都得顾着,细数数,要做的不少,趁着天气稍稍转凉,倒也赶得及。
陶枝和明鸢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来,周婶一旁干着急,天大地大,有什么事儿,能比传宗接代更重要。
明鸢说得不过瘾,眼尾一瞥,瞧见周婶杵那里,便随口就是几句:“娘你快去管管哥哥,他最近不去窑子了,和西街卖豆腐的娘子好上了,那娘子早就定亲,好像秋末就要嫁人了。”
周婶一听,如遭雷劈,更火大,抓着女儿问:“当真?你没诓我?你们兄妹俩向来你看不惯我,我受不了你,你不是故意整你哥哥?”
换明鸢火了,甩开周婶的手:“在娘眼里,我就这么不懂事,为了整哥哥,故意败坏哥哥的名声,娘也不想想,就他那个样子,连花娘都敢招惹,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苍蝇不叮无缝蛋,用得着我去败吗?”
母女二人争执激烈,陶枝被冷落下来,倒也自得,捧了一把桂花在手中,闻了闻,也是纳闷。
赵科别的方面还行,陆盛昀交给他的事,都能办好,唯独女色上,显得过于随意了,甚至可以说放浪不羁。
不过,赵科之前找的都是窑姐,这回难得遇到个良家女,又抱着怎样的心态呢,若是玩一玩,图个消遣,那就过分了,周婶将他打断腿,也是该的。
这一回,赵科确实上了心,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地找来,要周婶准备好聘礼,他真的想娶媳妇了。
周婶一声大骂,鸡毛掸子挥向儿子,好一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