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凝视意味的目光是有形的,贺征羞恼极了,把水瓶都攥瘪了,恨不得现在就从高速上跳下去,真是刚下贼船又进贼窝!他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冲季抒繁低吼:“我他妈是直男!”
“哦。”那咋了。季抒繁无辜地眨了眨眼,从冰柜里又掏了瓶水给他道:“还要吗?”
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贺征一身邪火无处发泄,盯着那水……还有那只握着水瓶显得尤为好看的手,挣扎了半天,别别扭扭地接了过来,“……谢谢。”
“不客气。”季抒繁趁机坐到他旁边,像好友叙旧般打开了话匣子,“你长得这么好看,打扮也挺正式,结果在那种地方被下药,还这么忌讳提自己的名字……你是艺人?”
手臂间的衣料若有似无地摩擦,贺征越发口干舌燥,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只顾得把冰水紧贴着脸,“嗯……”
“那给你下药的人,是男是女,想包你?”季抒繁声音愈发温柔。
“狗逼老男人……”贺征被哄得魂都飘了,扭头看着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裤子都快被撑炸了,哪里还找得回什么理智。
季抒繁盯着他那处眸光一暗,倾身将他压在车窗上,手指灵活地解开了皮带,低声道:“乖乖,等不到去医院了,这次我就受受委屈帮帮你……”
“嗯呃呃——”温热的水瓶应声滚落到地上,一路霓虹相送,激烈暧昧的气息充斥满车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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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露水情缘
贺征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空荡的房间,房门紧闭,窗帘也拉得严丝合缝,唯一的光源便是床头柜上那盏闪着微弱暖光的水晶夜灯,完全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先前那股要把人烧干燃尽的药力已然褪去,大脑却仍处于宕机状态,贺征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整整一分钟过去,他兀地长臂一伸,啪一下打开了房间的大灯,坐起来。
昏睡前的记忆随着强烈的光芒闪回,被狗逼老男人灌酒和跟四个保镖牵掣打斗的画面没让他产生任何情绪波动,车厢挡板升起后那靡艳荒唐的一幕幕却让他目眦欲裂。
他居然被一个男人用手……操!!!!!
世界观崩塌和自尊心受挫的双重打击让贺征脸色一阵阵发青,他一把掀开被子检查衣服,万幸穿的还是那件湿答答的衬衫,该扣的扣子也没出差错,只是腰间的皮带不知所踪,但这并不算什么,真正令他无措的是那不争气的玩意儿还余韵未消,呈现着二十六年都未有过的餍足状态——
随着思绪放飞,某一刻天上地下失智般的冲击感隐隐有了回光返照的趋势,贺征吓得赶紧用被子盖住腿,耳根子烧得通红,嘴巴却像找回场子一样地骂骂咧咧:“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嘴上说送我去医院,现在这他妈是在哪儿!”
等活儿消停的间隙,贺征环顾四周,试图分析自己的处境。这房间空空荡荡,装修简单却不质朴,墙上挂着Hermès限量丝巾壁画,书桌和躺椅上却盖着白色遮尘布,比起酒店,更像间久不住人的客卧。
那很糟了。
在酒店,开了门就是公共区域,他的人身安全还有保障,但被陌生的有钱人带回家就不一样了,丢了清白找谁伸冤去?
贺征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跟条蛆似地在床上扭来扭去,发泄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那流氓人呢,竟然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动作利索地整理好衣服,翻身下床。
手刚碰到门把手,回笼的理智又绊住了他的脚步——
能自由出入朔溪饭店,绝对是名利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想封杀谁不过一句话的事,你一个一百零八线穷演戏的惹得起吗?
就算那家伙是gay,还趁人之危,但好歹帮了你,人长得也不错,被他伺候总比被狗逼的保镖抓回去强百倍,就这么跑去兴师问罪,是不是太恩将仇报了?
这么一盘算,贺征退缩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鸟被摸就被摸了吧,又没出家当和尚,迟早是要掏出来给人摸的,今天这一遭……就当是被狗咬了,先找到那流氓让他放自己回去!
打定主意后,贺征心情沉重地拧下了门把手,门外寂静无声,却灯火通明,房子整体是复式结构,他站在二楼尽头,视野极尽辽阔,估计有个三四百平,但不知是不是黑色系装修的原因,这地儿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一点都不宜居。
贺征当然不关心臭流氓每天是怎么逍遥快活的,甚至怀疑这公寓只是公子哥鬼混时的一个落脚处,可这念头一产生就刹不住车了,他沿路一边敲别的房间的门找人一边代入小白脸视角,越想越气,敲门的手劲都大了不少。
“咣!”某间房里突然传出叮呤当啷的动静,有点像玻璃杯被碰到地上的声音,贺征眉毛一挑,觉得这下没跑了,便走过去一把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清了清嗓道:“季先生——”
北京时间凌晨一点十五分,季抒繁穿着浅蓝色V领麻料衬衫和白色长裤,光脚踩在书房厚厚的羊毛地摊上,一头漂亮的金发松松垮垮地挽起一半扎在脑后,手里还握着一支宝蓝色壳子的派克钢笔,回头看着他,脸上逐渐露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呃……你……怎么醒了?”
贺征步子一顿,被他炯炯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试探地答道:“可能药效过了就醒了,季先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