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改,继续目中无人、无利不往,我才高兴。”贺征掩饰住心里的震惊和厌恶,扔垃圾似地把手机扔进他的口袋,拿着水,回去场地。
我没有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气度,所以,你千万别改。
身体的养分好像瞬间被口袋里的东西给吸干了,整个人都垮塌了下来,季抒繁呆滞地看着贺征帮蔡煜晨拧开瓶盖,又把胳膊肘搭在蔡煜晨的肩上,看着他们说说笑笑,抹了把脸,掏出手机继续记录。
3、贺征很原则,哄好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惹他生气了。PS:真的能哄好吗?好想再听他说一次“没关系”。
厚脸皮地看了好几分钟,才转身离去。
一瓶水两三口就喝完了,贺征蹲在地上系鞋带,问蔡煜晨:“他走了吗?”
“自己看。”蔡煜晨无语。
“我艹,关键时候你能不能别掉链子!”贺征抬起头瞪着他,依旧目不斜视。
“我已经善心大发陪你演兄弟情深了,被这个疯子缠上很麻烦的。”蔡煜晨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没忍住往外瞟了瞟,“走了。”
“……”贺征这才站起身,久久望着门口。
“走了又舍不得?”蔡煜晨踹了他一脚。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他滚远点。”贺征一脚踹回去。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蔡煜晨正了神色问,“他要是一直缠着你,你有什么办法。”
“你高估他了。”贺征嗤笑道,“他一拉不下脸诚心诚意地道歉,二也没这个耐心,碰几次壁,觉得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了,自然就去找新人了。”
“那我祝你顺利。”蔡煜晨忍着没说,人做到季抒繁这个份上,要是真认定了什么,怕是不会考虑诚不诚意,正不正比,和平地求和不成,强制手段就是下下策。当然,作为朋友,他并不希望季抒繁真的就认定贺征了,多造孽啊。
“会顺利的,刚被我凶了两句,不就跑了?”贺征故作轻松道,“其实分了也好,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特没安全感,我觉得他就是喜欢我的脸、我的身材、我的持久。”
“……”蔡煜晨没做声,默默喝了口水。
“但是人是会老的啊,我还比他大三岁呢,又不爱保养,哪天他觉得我没那么合眼缘了,一脚把我踹了,我多被动。”
“你现在被釜底抽薪就不被动了?”蔡煜晨朝他竖起大拇指,“当一回英雄,送前女友上星光大道,时隔多年,又送前男友一场豪赌,感动中国。”
“你这张嘴……”贺征忍了一下,没忍住,上去给他一个过肩摔,“你丫就活该被甩!”
蔡煜晨顺势躺倒在地,不动了,“其实我不介意。”
“什么?”
“我一直都知道,心妍当初答应我的追求,有主观心动的影响,但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我姓蔡,父亲是雅仁医院的院长。”蔡煜晨望着方方正正的天花板,感到一阵运动过度后的眩晕,“心妍的爸爸一直希望她从医,和我在一起,这条路她不用走得那么辛苦,但她自己并不喜欢,她真正的爱好和天赋在雕塑设计上。”
“我收回我刚刚的话。”贺征讪讪道,“其实你人很好。”
“从她的角度,因为在一起的动机不纯,所以没有办法坦然地面对我,每一次约会都很尴尬,只好躲着避着。”蔡煜晨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可我不介意,我愿意为她所用。”
“……你愿意、被利用?”贺征思索地坐到他旁边。
“托举心爱之人,有何不可?”蔡煜晨反问,淡淡的嗓音里夹了几分愁绪,“但她不愿意。她是很有善良、很有主见,也很有能力的女孩儿,拿到佛罗伦萨美院的offer,我很为她骄傲。”
“凄美的单恋,令人扼腕!”贺征感叹了一句,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蔡医生,你托举我吧,我绝不辜负你。”
“你恶不恶心!”蔡煜晨握紧拳,一拳捶在他胸口。
“咳咳咳!”贺征倒在地上一阵咳血,刚下到停车场的季抒繁同时打了个喷嚏,“阿嚏——”
肯定是贺征在跟姓蔡的骂我!操操操操操!季抒繁望了眼天花板,不解气地一脚踢在车前胎上,然后掏出手机call给William,“我要买狗,现在,立刻,马上!”
William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狗毛、猫毛过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