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道?:“说。”
那见证人道?:“回大王,这李向阳的确胁迫过我,说万一我姐夫反悔,再闹上公?堂,便让我作伪证,证明一共借了五千钱,否则便捅了我!”
“但我姐夫实际借的真的是四千钱,真的是四千钱啊!小人不敢说谎,还请大王明察!”
季恒语气淡漠,问道?:“你还敢说谎?”
见证人心如死灰,这下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砰—砰—砰—”磕头,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做伪证,害怕李向阳捅了我,就说是五千钱。但实际真的是四千钱啊,小人不敢说谎!大王,救救我!救救我啊!”
而在这时,姜洵说道?:“把李向阳拖出去,杖打一百。”
见证人浑身冷汗,蓦地松了一口?气。
李向阳看了看左右,见两侧役吏上来就要?动手?,他便道?:“干嘛干嘛?凭什么他是五十,我就是一百!”
姜洵把玩着一直水杯,那杯子里只剩半杯茶水,显然是季恒方才用过的。
“凭什么?”他饶有兴致,转着圈地看,句句有回应地道?,“就凭你皮糙肉厚。”
院子里,“噼里啪啦”的杖刑声又开始响了起来,一百下打完时,李向阳已是血肉模糊。
可他硬是忍着一声也没吭,只出了满头大汗,牙齿快咬碎了,被?四名役吏像抬猪一样抬了进?来,扔到了地上。
姜洵问道?:“多少钱?”
李向阳趴在地上咆哮道?:“四千钱!今日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是四千钱!四千钱!四千钱!谁也别想坑老子的钱!!!谁也别想!!!”
季恒坐在堂下左侧,被?吼得?耳膜疼。
等李向阳吼完,又“啪—”地拍了案几,说道?:“注意纪律,不准咆哮公?堂!”
姜洵一看,季恒拍完,手?指便蜷曲了起来,该是拍疼了。
他方才还在想,这镇席怎么会跑到桌上来?原来是拍案用的。便把镇席递给了郡丞,下巴撇向了季恒。
郡丞心领神会,忙不迭给季恒送去。
这二人抵死不认是两千五百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郑鸿业说谎了。
姜洵道?:“把他们两个都?押下去,嘴巴塞上,把郑鸿业带上来。”
“喏!”
众人又在官廨里等,天气愈发炎热,姜洵百无聊赖。他见案几上放着把蒲扇,扇了扇还挺凉快,便又递给了郡丞。
郡丞满脸慈爱,心领神会,应了声:“喏。”便又屁颠颠给公?子送去。
送完回来时,见大王又把玩起了桌上那水杯。
那杯子是公?子喝过的,想必大王也知道?。
于是姜洵刚一动作,郡丞便心领神会,准备给公?子送去——屈身伸手?,却没摸到那水杯。
一抬头,见大王竟兀自仰头一饮而尽。
郡丞愣了愣,又整理了下思路。
方才大王送什么东西,都?是要?亲自先试一试的。
虽也不是很理解,杯子有什么好试的?莫非是试试有没有毒?
正?想着,余光又瞥见大王要?动,于是再次伸手?,准备接过来给公?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