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纪无畏老将军说,那日骑射课,殿下心?情特别好,下了课后又骑着爱驹在马场上?疯跑了好一会儿,谁都拦不?住他,高兴得跟马上?要娶上?媳妇了似的。
方?才装得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就是想让他帮忙涂药吗?那必须满足。
季恒下巴撇向自?己的床榻,说道?:“脱了,躺那里。”
姜洵看了眼那床榻,走上?前去?。
季恒的床香香软软,不?止被褥,连楠木床架也快被季恒身上?淡淡的药香腌入味了。
他笑了笑,餍足地躺下,胳膊枕在了后脑勺下,深吸一口气,贪婪地吸食着这床帐内季恒的气息,过了许久又孟浪道?:“自?己脱多不?好意思,不?如叔叔帮我脱吧?”
季恒无奈道?:“我帮你脱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姜洵道?:“不?会。”
季恒走上?前去?,坐在了床边。
姜洵又往里挪了挪,说道?:“叔叔再上?来点儿。”
季恒便把腿也收上?去?,盘坐在了榻上?。
姜洵的手?臂很长很结实,撑着身子伸到了季恒身后,垂下了束在两侧的床幔,而后兀自?把腰封解开了。
衣衫散落两旁,季恒看到了伤处。
那伤的确很严重,明明已过了几日,亵裤上?却还是沾满了血。
“只是阿洵……”季恒手?中握着药罐子,又认认真真看了那伤处许久,说道?,“你这伤的不?是大腿根,更偏屁股那位置,要不?还是趴着吧!”
“……”
其实“事?到如今”,姜洵是真的很希望季恒能帮他擦药,其余想法都能先放放。
毕竟那伤处,他自?己的确看不?太到,他又实在不?想找外人帮他擦药。
大夏天的,伤口一再渗血,不?涂药好得又慢,实在是他的难言之隐。
他脸颊憋红,翻了个身趴下了。
季恒打开罐子,沾了些药膏在手?上?,轻轻掀开了亵裤一角,小心?翼翼帮姜洵涂药。
殿内宫人皆已清退,因门窗紧闭,又垂下了床幔,四周光线有些昏暗。
两人共处在这床帐内,姜洵趴在季恒香香的枕头?上?,感到季恒的指腹很柔软、很润,又带着些冰冰凉凉的凉意,轻轻将玉凝膏点在他伤处,点得他又疼又痒,又热又凉。
点到接近某一处,他攥着枕头?没叫出声来。好在季恒动作很快,拍了拍他屁股道?:“好了。”
……
姜洵忍了好一会儿,这才呼出一口气,翻过身来。
季恒没去?看他,免得他尴尬。
季恒兀自?合上?了玉凝膏盖子,因糊了满手?的药,正?提着胳膊从袖袋里翻帕子。
姜洵便钳住他手?腕,拎到了自?己胸口,把季恒的手?在自?己衣襟上?前前后后、认认真真地擦拭了几遍,又用袖袍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给?擦干净了。
擦完,姜洵把腰封系好,又衣冠楚楚地躺下了,手?枕在头?下,说道?:“叔叔不是要眯一会儿吗?”说着,拍了拍自?己身侧,诚邀道?,“我们一起眯一会儿吧。”
这床够大,两人又都穿着衣服,季恒觉得没什么,便在姜洵旁边躺下了,中间隔了一定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