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洵听?了?这话,面上十分淡定,只道:“对了?贺林,你今年二十五了?,有老婆了?吗?”
贺林正笑得开怀,冷不丁被戳中痛处,忽然就?笑不出来了?,怔怔道:“……没有。”
姜洵心道,没有就?对了?,十天?半个月洗一回澡,还不得把老婆熏跑。
他拍了?拍贺林肩膀,意味深长道:“没关系,我也还没有。”顿了?顿,又不经意地透露道,“不过?已经有人跟我私定终身了?。”
贺林情?窦未开,目光中只有对八卦的渴望,问道:“哦?那就?是将?来的齐王后了?,是哪家的姑娘啊?”
姜洵道:“是哪家的我就?不透露了?,总之是风流倜傥兰枝玉树,经世之才名扬天?下,还温柔似水润物细无声——说出来我都怕被老天?嫉妒!”
“咳咳咳—”
梁广源被芋头噎出了?眼泪。
而?正说话间,吴苑在门外通报道:“殿下,有驿使来了?。”
姜洵掐指一算,估计是季恒那边派来的,便道:“进?来!”
吴苑拉开门,驿使抱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进?来了?,说道:“殿下,这是季公子从临淄送来的,请殿下查收。”
姜洵心想,他只给季恒写了?一封信,季恒就?派人送了?这么大一箱东西过?来,季恒也太爱他了?吧?高兴得恨不能?躺地上蹬腿。
他勉强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说道:“放这儿吧。”
贺林也两眼放光,伸长了?脖子观望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季公子,季公子是谁?”
姜洵没解释,想着低调,低调。
他打开箱子,见?季恒送来好些东西,而?每拿出一样东西,贺林便在一旁感叹道:“哇—鹿皮靴。”
“哇—裘衣。”
“哇—这是柿饼。”
“哇—还有信!”
姜洵打开了?裘衣,正想当场试试,便又有几罐润肤脂和一只镶了?玉的剑穗从裘衣中轻轻滚了?出来。
贺林目瞪口呆道:“这位季公子是殿下肚子里?的蛔虫吧!殿下刚念叨润肤脂,这润肤脂就?送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得是齐王后送来的呢,这也太贴心了?!”
姜洵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贺林,其实这些东西就?是“齐王后”送来的的无力?感,说道:“行了?行了?,都忙去吧,我要看信了?。”
贺林道:“可这季公子到底是谁啊?”
话未说完,梁广源便起?了?身,一手环着贺林的肩膀,一手捂着贺林的嘴,把贺林押了?出去,说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等二人出去,姜洵才拿着竹简走到了?书案前。
捆着竹简的细麻绳上沾着一块封泥,上面落着方方正正的印,凸起?的纹路上是篆体的“季云初印”四个字。
这是季恒私印,他几乎很少使用。
不知为何,看着这“季云初印”四个字,姜洵便有些感慨。他用大拇指摩挲着它凸起?的质感,一时竟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不想把封泥掰断,便拿匕首割断了?麻绳,把那连着麻绳的完整封泥放进?了?匣子里?,这才打开了?竹简。
信上没写太多话,只是说齐国?一切安好,叫他也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又说寄来两盒柿饼,是他今年亲手晾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