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地一沉,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暴露自己的恐惧与不安,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有一丝的怯弱,便就如了这个变态的意。
于是,她对着那人,清晰地做了个口型。
怕他看不清,她又特意放慢速度重复了一遍。
“垃~圾”
“垃~圾”
男人镜片后的笑意瞬间冻结,眼神变得有些阴鸷。
黎晚晚迅速掏出手机给江翊然发了个消息:
“我马上到你家前面的公交站,你赶紧来接我,立刻马上。”
车上人多,她并不害怕。
她怕的是这变态下车后尾随。
虽然光天化日,行人不少,但去江翊然家要经过几条小巷,还是非要有风险的,她不敢赌。
好在那边消息回复极快,没有问缘由,只有三个字:“马上来。”
简短,却带着沉甸甸的安心感。
黎晚晚刚收起手机,赫然发现那男人竟然正慢慢朝她挤过来!
妈的,真遇到变态了!
她死死攥紧手中的遮阳伞——这是她身上唯一能充当武器的东西。
如果他敢贴上来,她绝对会照着他那张脸狠狠戳过去!
公交车靠站停下,有人下车,也有人挤上来。
趁着这阵骚动,男人又逼近了些。
他明明能直接贴近她,可他却故意停在两步之外,油腻的刘海下,嘴角重新咧开一丝扭曲的笑意。
他像一只戏弄猎物的猫,贪婪地期待对方露出恐惧无助的表情,以此彰显他那点可悲的“强大”。
黎晚晚没什么特别突出的性格特点,但“从不服软露怯”绝对算一个优点。
她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这个恶心的男人。公交车已经重新启动,她对这段路很熟:如果前面是绿灯,只需两分钟就能到下一站。
撑过这两分钟就行!
幸运的是,公交车突然略微提速,经过路口时,黎晚晚从后窗瞥见信号灯已变红——司机抢在黄灯变红的尾巴冲了过去。
她不敢回头,生怕视线稍离,那男人就会猝不及防地贴上来,只能透过后窗判断位置。
两分钟,有时转瞬即逝,有时却无比漫长。
在嘈杂的环境里,黎晚晚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一声!两声!三声!
咚!咚!咚!
此时过得漫长无比。
直到车内响起下一站的报站声,她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