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表演过节目是不是，去年元旦晚会。”宁择行接过话，“我就是要问这个。”
秦默识：“……”
宁择行的声音带了两分笑意：“你以为我要问什么？”
“我没以为啊。”秦默识双手插进兜里，视线往别的地方瞥，“我就跟你介绍一下，免得你不认识。”
说完他又停了停，终于反应过来，重新看向宁择行，声音变得有点轻：“你记得……我参加过元旦晚会啊。”
“嗯。”宁择行应了声，“你们算是乐队？还是什么，唱了一首英文歌，你还弹了吉他。”
“哦……”秦默识拖长了声音，又说，“你还记得啊。”
他们学校的元旦晚会是三个年级一起参加，节目很多，底下人来来往往，有的嫌冷会提前回教室。更何况灯光一亮，舞台妆一化，台上人的脸和平时都有点不一样。
……尤其是像宁择行这种，赶紧就像看完两个节目就会离场回教室的。
还记得啊。
“记得啊。”宁择行说，想了一下，又补充，“就是因为这个才对你有印象，不然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不会管你的。”
秦默识有点意外：“因为这个啊，你之前说……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总是在走廊晃呢。”
“因为这个，然后发现你总是在走廊转。”宁择行纠正。
秦默识笑出来了：“祝霁沉一开始让我们一起去参加元旦晚会，我还不乐意呢，那看来真是谢谢她了，你要是当时不管我，我可能都一命呜呼了。”
他说得倒可怕，宁择行只说：“不至于。”
商场的扶梯设得乱七八糟，等他们走到电影院的时候已经快开场了，几个人匆匆兑好票，祝霁沉已经跟许晨聊得很好了，许晨果断抛弃自己亲表哥，宣布要和祝霁沉坐在一起。
“我坐你另一边。”宁择行道。
许晨才想起原来人的两边都有位置，于是欣然同意。宁择行原本想自己坐在最边上的，结果进了电影院黑灯瞎火几个人一通摸最后算了算了就这样坐吧，结果就是宁择行右边坐的许晨左边坐的秦默识。
秦默识真觉得好笑，刚刚兵荒马乱之中还去买了两桶爆米花抱在怀里，这会儿给了一桶给宁择行，让他传到另一边去，另一桶放在两个人中间：“我们吃这个。”
爆米花还是五颜六色的，电影开始放片头的标志，秦默识捞了两个喂在嘴里，小声跟宁择行说：“这片子是讲什么的啊，他们说要看我就来了，都没看介绍。”
宁择行一时没回话，他偏过头看去，发现宁择行在看自己。
很轻又很重的视线，恩人平时看上去很神秘，虽然好像经历很多，但总体来说还是和同龄人一般，没什么深仇大苦。
也许是影院的光线太暗，他觉得宁择行的目光很沉，很深很重，像有什么压着他。
像有什么……要找自己，要向自己……求救。
求救？
他下意识抓住宁择行的手，宁择行的眼瞳颤了颤，眼睛一眨那些情绪就烟消云散，大银幕上的标识才放到第二个，刚才也没过几秒钟。
“我也没看过。”宁择行轻声说。
“哦，那我们的观影体验就不会被破坏了。”秦默识笑着道，手掌张开，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