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言秒抽回眼神,不搭理他了。
纪与立马站起来走了。
宋庭言手里的动作也停了,看着盆里黑黢黢的土和自己脏兮兮的手,心里烦的好像一颗心被放在太阳下炙烤。
焦了一面,又翻一面。
翻来覆去。
两分钟后,他又拿起了铲子。
“诶,气什么呢你?”纪与走回来了,贴着宋庭言这侧的桌边瞧着他,漂亮的五官全拧到了一起。
宋庭言捣捣捣,捣捣捣。
“上次的事还没气够呢?”纪与蹲下来,硬往宋庭言眼皮底下凑,一颗脑袋歪得像落枕,“诶,”他用膝盖顶顶宋庭言的腿,“真不是要嘲笑你,我是关心你。“
宋庭言撇开腿,继续捣捣捣。
“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么?“
宋庭言看过来,眼神凉飕飕的。
于是纪与把一句怨妇咽了回去,改口,“你让我觉得我好像错过了你的什么人生大事,罪无可赦。“
说完,宋庭言的脸更瘫了。
“……”纪与一懵,“我真……错过了?”
宋庭言抿唇。他上唇很薄,一抿都快找不见了,只剩下唇线。眉眼微垂,嘴角也向下。
就差在脸上写三个大字“不开心”。
纪与站起来,挤到他边上,“我错过什么了?”
宋庭言这架势就不像是会说的,跟人家姑娘家似的,一生气就不搭理人。
全靠自己猜。
但纪与那张嘴,又怎么会是好好哄人的主,先往离谱里猜。
“难道你上周喜当爹了?”
铲子快被宋庭言捣弯了。
“还是结婚了?“
宋庭言索性站起来要走了。
纪与忙拦着,“诶诶诶好了好了,是不是加薪了!”
“诶,再给次机会,我知道了,你养的花开了?那、那树结果了?”
宋庭言想把他掸开,结果纪与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腕,仰着脑袋,笑嘻嘻地问,“还是想我了?”
宋庭言呼吸一顿。
纪与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偏圆,显得可爱灵气。
笑起来的时候,一弯,眼型又被眼尾延伸出去的那一道无形拉长,像是雕刻的一笔,勾人得很。
睫毛长而卷,跟烫过似的。
纪与瞳孔又是浅棕色,眼白部分很少有红血色,特别干净、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