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谢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当他醒来时,窗外的日头已经挂在天穹正中。
日光照在床尾,谢槿本能地抱着怀中松软的被褥将脸藏起来,直到清脆稚嫩的鸟鸣从耳边响起,他才打着哈欠睁开双眼,这一看,人就愣住了,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身下宽敞的大床也不是他的床,谢槿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脸迷茫地看着殿中布置。
难不成他又穿越了?
不过很快,他就回了神。
殿中布置虽然陌生,小黄鸟还在,就蹲在床头上,一双豆豆眼盯着他,仿佛他干了坏事。
谢槿按了按还有些昏沉的额角,脑子里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片段。昨天夜里他真的喝醉了,被师父扔进了池子里泡着,但他泡着泡着就往下沉,于是师父只能一直盯着他,然后,他好像以为自己要被淹死了,所以一直死命的抓住师父不放……
他好像还追着师父背书,读过论语读庄子,读完心经读天问,然后是诗经,乱七八糟的……
谢槿嘶了一声,尴尬地看向小黄鸟,“这里……是师父的寝殿?我睡的,是师父的床?!”
小黄鸟叽了一声,看模样仿佛是在反问他,不然呢?
谢槿更尴尬了,怎么喝醉之后还爬到师父床上来了?
还好师父现在不在!
他在床边找到了自己的衣服鞋子,赶紧爬下床穿戴好,小黄鸟静静看着,直到他往外走时,才扑腾翅膀引着他看向窗下的茶几。
茶几上有一张纸,上面还压着一串缀着玉珠的红绳、一块白玉雕刻的玉简和一个储物戒。
谢槿抽出那张纸,这是闻折柳留下的,他轻轻念出声,“自玉陌城后略有感悟,闭关一段时间,若有要事,用传音玉简通报。储物戒中有筑基前丹药材料,可随意取用,另有玉珠一枚,可遮掩真实容貌。”
谢槿面露惊喜,小心拿起那串红绳,在手腕上比了比,“师父真是,男子怎么好戴红绳?”
话虽如此,他还是笑着将红绳套在手腕上,红绳自行缩小到不会脱出也不会妨碍他动作的大小,玉珠灵光一闪,原本犹如玉芙蓉一般漂亮秀气的少年便只剩七分清秀。
小黄鸟豆豆眼转了转,顶着那张信纸又啾了一声。
谢槿原本有些疑惑,当他翻过信纸看到后面还有一行字时,嘴角抽搐了一下。师父大概是匆匆闭关,留下书信后想起来还有事没交待又在另一面接着写,半点不浪费!
这一面就没那么贴心了。
“三月之约将至,你还欠我一张中品灵符,为师闭关时,黄鸟交给你,饿瘦就找你算账!”
谢槿无语了一分钟,捧起桌上被遗弃的小黄鸟,既有心愿得逞的喜悦,又有无奈的感慨,“大师兄是天选之人,我是鸟选之人,真是同人不同命。好吧,小黄鸟,我会照顾好你的,保证师父出关还能看到你。”
小黄鸟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故作凶狠低头啄他手,偏生连一个印子都没弄出来。
谢槿笑了笑,收起了储物戒和传音玉简,将小黄鸟放在肩上往外走去,“走吧,回院子!”
师父闭关,他也要修炼了。
至于中品灵符……
谢槿走到门前,从储物戒里取出来一张灵符,放在桌上用香炉压着,没等小黄鸟探头看清楚就捞起鸟出门。他才不说自己已经画出来了,前几天不敢见人才没拿出来。
完成了三月之约后,谢槿又有了一个远大的目标——
从之后到来的剧情里活下去,同时保住师父性命。
他醉了一场,醒来时头脑清晰了一些,想起来原文里反派二师兄出场时,师父就已经在闭关养伤,似乎是因为某次出门游历引发旧伤导致,直到最后二师兄领盒饭的时候,师父为了护住他间接被主角所杀。
那要是师父不出门,岂不是就能避开旧伤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