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陈济川家呢?
黄燕挠挠头。
当夜,肖玉树带回曹大夫时,马老娘正慌乱地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婴儿,林嫂昏倒在一边。
曹大夫又扎针又灌药,忙活了半天,又给肖玉树看伤,还没顾得上喝口水,被门板抬着的肖玉桃就来了。
林叔家、肖家都没地方施救,只有陈济川家有空房。
众人只好将肖玉桃抬到陈济川家,又给曹大夫收拾好住处。
曹大夫处理完肖玉桃的腿和脸上的伤,医嘱留了一箩筐,又住在旁边观察了一天一夜,见肖玉桃情况稳定,这才被送走。
那时肖玉桃就已经被绑成这样了。
何田田本想将肖玉桃带回家,方便照顾。
陈济川却说病人抬来抬去不利于恢复,况且玉树兄弟也需要照顾,他闲人一个,可以专心照顾肖玉桃。
肖玉桃便被留在这里了。
何田田一开始常在这里陪着,后来家中事情实在太多。
见陈济川又是买鸡,又是捉鱼,煎药喂药,十分用心,家里的肖玉树也还躺着,田里事情又多,何田田只好回去了。
一碗水放凉,黄燕就要走了,她还要回去送饭。
家里多了两个伤员,她每日只能来坐一小会儿。
何田田都想去雇两个人来帮忙,可又是赔驴又是付诊金,实在是囊中羞涩,只好作罢。
六月将至,他们三人两头跑,照顾两个病人,想是忙得不可开交了。
肖玉桃看着自己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帮忙。
陈济川端着饭进来,小心的坐在床边,伸手准备喂她。
肖玉桃头一偏,脸有些红:“你扶我起来,我自己能吃。”
“大夫不让你乱动,你且躺着。”陈济川从床边的塌上又拿来一床被子,凑近了,轻轻搂起肖玉桃,想把被子掖在肖玉桃身后,将她垫高些。
她两只手紧紧抓住陈济川的胳膊,头几乎贴在陈济川的胸膛上,整个人努力向上抬,想让他省点力气。
可好像没什么用,肖玉桃后背还是紧紧压着陈济川的手臂。
陈济川身上的暖意,透过薄衫传来,黏在她背上。
头顶传来阵阵粗重的呼吸声,耳边咚咚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她分不清是哪里传来的。
陈济川垫好被褥,轻轻放好肖玉桃的头发,撤回床边。
肖玉桃身边一下子空了一大块,冷风钻进围挡,她轻轻打了个哆嗦,身后似乎还黏着方才那一贴的暖意。
陈济川连忙将被子拉到肖玉桃肩膀上面,绕着肖玉桃脖子紧紧裹了一圈,这才拿起碗来喂肉粥。
肖玉桃看着递到面前的小勺,还有里面微微冒着热气的驴肉粥,张嘴吃了。
陈济川很有耐心,等肖玉桃咽下一口,才递上下一勺,生怕将她噎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