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
这一刻，苏毅忽然感觉，整个世界的氛围都开始变得不对了。
光线忽然变得阴暗而压抑，仿佛一下子从白天来到了黑夜。
同时天上的太阳也变得血红，
这种红不像是光线，就像是在下某种很细很细的血雨，滴落到地上就立刻蒸发的那种感觉一样。
他的眼角余光看到，
周围的地面上、墙壁上甚至是树木上，都开始出现斑驳的血跡、內臟的碎片、骨头，
以及一些虚幻的、半透明，还在蠕动和爬行的人体。
这些半透明的东西此刻正朝著真实发展，似乎很快就会变成真的了。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血腥、腐臭的气味，
那是一种经年累月浸泡在血和尸体当中永远都无法抹去的陈年老味，
仿佛一栋被住了很多年，所有家具上都糊上了一层油污的房子。
诡差和官服男子的脸色也变得阴森可怖，甚至有些狰狞，根本没有之前那么和善有人味儿了。
反而更像是照古镜背面，那幅地狱景象里，正在狞笑著將一个大活人锯成两半儿的小诡的样子。
“咳……我说……其实我还有一幅画没带过来给你们看呢，那应该也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东西，下次吧，下次有机会给你们看看。”
苏毅无论心里再怎么慌，表面上，都得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而隨著他的这番话说出，
周围的光线居然就逐渐恢復了正常，空气中的味道消失了。
那些虚幻的人体碎片以及人体也如同一个被刺破的泡泡般蒸发不见。
诡差和官服男子的脸色缓缓恢復了正常，再次带上了人味儿。
刚刚的一切，就好似是没发生过一样，只是苏毅做了一场白日梦。
“哦？是这样。”
官服男子和诡差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似的，又恢復了那副很和善的嘴脸。
但是，这就好像你不小心看到了一个人不穿衣服时的样子，
无论以后这个人再穿什么衣服，你都会下意识地脑补出对方衣服下面的轮廓。
苏毅此刻就是这种感觉，他已经无法直视，也无法再完全信任这两个傢伙了。
甚至连这整个世界的恐怖印象也变得更加深刻。
这里……即便不是地狱，应该也是类似的，差不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