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尧气得太阳穴直跳,谁不知道安山蓝在军队里是关系户,大家都不敢惹,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滚开。”他用力把人甩开。
安山蓝踩着积雪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童尧,你从小就打不过我,拿什么跟我比,还有。”安山蓝阴沉着脸,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道:“跟我道歉。”
童尧一字一句:“不可能。”
纪思榆是将近七点到的家,第一件事是开了灯后往楼上跑,冷得要命,他连帽子都还没摘就直接推开卧室门。
随之而来的是浓郁到根本无法忽视的苦橙叶气息,他大脑一空,扶着墙才保证自己没因为腿软栽倒。
房间里黑漆漆一片,连窗帘都拉得死死的。
“小雀?”他喘着气问:“你在哪?怎么不开灯?”
耳朵里有很沉的呼吸,他摸着黑往床边走,被一道粗粝暗哑的声音制止。
“别过来,你先出去。”
纪思榆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连忙要去开灯。
“你是不是又发烧了?你这样不行,等我一会儿。”
“不准开。”
纪思榆拿他没办法,现在顾忌不得别的,转身就往外走,等拿着药跟毛巾回来时,房门已经从里面被锁上了。
“小雀!”他焦急不安地敲门,“你做什么?到底怎么了?”
安山蓝的语气隔着门板带上了点无奈:
“我不舒服,你……你今天自己睡。”
“我不要。”纪思榆急得要哭,生病才更应该让他来照顾啊,为什么要把他赶走。
“哎呀纪思榆,你真是的。”他恳求道:“别为难我了……”
无论纪思榆怎么在门外喊,安山蓝都没再理他。
他执拗地蹲坐在门前,眼泪成串地掉,想着要去找钥匙开门,结果起身时又闻见了Alpha的信息素,他愣在原地,泪水濡湿睫毛,他木讷地盯着那一截细细的门缝。
门从里面被打开,纪思榆在那刻感受到了完全不属于冬天这个寒冷季节的炽热。
“小雀……”
安山蓝站在黑暗里,一副拿他没办法的语气,“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好累。”
跟童尧打了架后一直不舒服,腺体难受得厉害,房间里的味道怎么都散不去,纪思榆晚上睡的被窝跟枕头残留的信息素好像快消失了,他闻不到就更难受,偏偏Omega还在门口哭。
楼下的灯光从楼梯口蔓延过来,像不知何时疯狂生长的杂草,绕在纪思榆泪痕斑驳的脸上。
Omega小巧的鼻头红透了,脑袋上还顶着今天出门时的毛线帽,跪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地跟他对视。
“小雀。”纪思榆嘴巴微微张开,睫毛根部一颤一颤,他脑子空洞又紧绷,过了许久才问Alpha:
“你是不是易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