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言也发觉卫然春正盯着他,她打量他的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她一定是在怀疑什么!周思言想要游得离她远一点,却不小心被河里的水草缠住了脚。
眼见周思言溺水,卫然春却没有去救他的意思,周思言本人也不向大家呼救,只是自己拼命挣扎想要解开水草。挣扎间,水钻进了他的鼻孔里,喉咙里,耳朵里,还有眼睛里,这使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手脚也更加慌乱,水草缠得越来越紧,整个人往水里沉,还好夫女往周思言这里瞟了一眼,注意到他遇到了麻烦,立马游过来救他。
周思言被夫女救上了岸后已经失去了意识,吓得夫女以为他死了,使劲去扇他的脸,可他还是没能醒过来。
发生了溺水的事,水里的学生们便都上岸了,容竞凡本想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忙,但当她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是周思言,便犹豫了。她说过不能再跟他有瓜葛了,可是眼前的是一条人命,她怎能坐视不理?短短纠结了几秒,她说服了自己去救周思言,她相信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不会眼睁睁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而她本来可以救他。
容竞凡曾经参加过红十字会的溺水应急救护,知道该怎么去救一个溺水的人,她正要过去检查周思言的情况,一个人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上前。她扭头一看,是卫然春,她不明白这个时候卫然春拉住她是为了什么,但是她现在顾不了别的,救人要紧。
被容竞凡甩开手后,卫然春心里一阵失落,她知道小凡想干什么,小凡总是这样,看到什么不平的事情都要出头,不管是谁遇到麻烦了,她都会去帮忙,可是她讨厌周思言,她不想看到小凡救周思言。
容竞凡走到周思言身边跪下,先是检查他的呼吸情况,周思言的呼吸极为微弱,需要立刻进行心脏复苏术。她迅速地撬开他的嘴看里面有没有异物,确定没有异物后,立马对他进行了人工呼吸。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尤其是卫然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小凡竟然在亲周思言!卫然春失神了片刻,很快便注意到周思言湿透了的衣服下面的布条。这里的女人不会穿护胸的小衣,可周思言的胸前那块里面分明有布条缠着,卫然春走上前要去解开周思言的衣服看看那下面究竟是什么,却被容竞凡挡住了伸过去的手,容竞凡还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捣乱。
卫然春坚信周思言就是男人,而小凡一定也知道他是男人!这个想法让她十分难过,原来她的感觉是对的,小凡和周思言之间有着秘密的不可告人的关系。她为此感到十分沮丧,并且嫉妒能与小凡这般亲密接触的周思言。
周思言还没醒过来,容竞凡便要继续抢救他,可是这里的人都看不懂她在做什么,夫女觉得她在胡闹,想过来拉开她,容竞凡不肯放弃,坚持按压周思言的胸部,并对他进行人工呼吸,多次循环下来,周思言终于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俯下身子与他嘴唇相贴的容竞凡,她似乎很紧张他。
大家看到周思言竟然醒了过来,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刚才容竞凡的古怪行为是在救人。
容竞凡见周思言醒了,立马就要起身离开,他醒了,这就够了,多做停留只会害了她。可是周思言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他问她:“你又救了我。”
“不是,是夫女救了你。”
容竞凡也没有说谎,本来就是夫女救他上岸的。
周思言看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松开手,转而向夫女说道:“多谢夫女救命之恩。”
夫女点了点头,拉着他站起来,“你是我的学生,救你是理所应当的,以后你小心点,其他人也是,这节课到此为止,大家回去休息吧。”
这节课到此为止,这件事却没有就此结束,晚上,周思言敲响了容竞凡的门。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又恰好洒在容竞凡的屋前,周思言站在月光之中,小心地询问容竞凡:“我能进去和你说话吗?”
他今晚一定仔细打扮过了,装容换成了男子的样子。他本来就是男孩子,男装的打扮当然更适合他。月色之下,一切都那么朦胧,给所有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美感。此刻容竞凡眼里的周思言,不单是眉清目秀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巴,都令人为之心动。
容竞凡心神荡漾了一下,却又立马反应过来,不好,这是在使美男计了!
她不想走剧情,便拒绝了他的请求,“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吧。”
周思言早料到她会是这个态度了,他知道她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可是是她要来招惹他的,他又怎么肯放过她,她既然想离他远点,今天就不该救他,哪有招惹了人又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道理。
既然她不肯让他进屋说话,那么在外面说也是一样的,“今天谢谢你救了我,除了我这个人,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打住打住,你不用再说了,今天是夫女救了你,你应该去找夫女。”
这一定是在走剧情了,真的完了,他现在是在勾引她,不过她是绝对不会被他迷惑的!
见她不肯承认她救他的事实,他只好换了一个话术,“你与我有了肌肤之亲,我便是你的人了,我知道我身份卑贱,自是配不上你,可我只希望能待在你身边服侍你,不要什么名分。”
第45章第四十五章他一边说,一边贴近她……
如果不是她知道剧本,她可能就答应他的请求了,可是她知道他只是想利用她罢了!他的话语看似情真意切,背后却是虚情假意,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借她上位。答应他,便是踏入万丈深渊,但凡她还是清醒的,她就不会被他诱惑。
容竞凡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她不想给他任何机会,“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是男子,她们都当你是女子,只要你离开这个书院后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你的名声也不会受损。而且我那样做,也是情非得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就这么不愿意让他靠近她吗?可是她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呢?是她给他无谓的希望的啊!
今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与他嘴对嘴吹气的那一幕他记得清清楚楚,如果她讨厌他的话,才不会那样救他呢,他想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周思言勉强自己挤出几滴清泪,他学着他以前见过的那些想讨好女人的男人那样,表现出一副可怜的姿态,期盼能得到她的怜悯。这里的女人的确很吃这一套,可是容竞凡不是这里的女人,而且她正在强迫自己对周思言的态度强硬一点。
容竞凡躲开他看着她的眼睛,他的表演没有了面向的对象,只好用声音去吸引她的注意力,“我被你碰过,已经不干净了,如果你不肯要我,那我也不能再苟活下去了。”
他竟然想用死威胁她,可惜她根本不相信他,不过容竞凡还是应付了他几句话,“周思言,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一件东西,被女人碰了怎么就不干净了,难道你的意思是女人很脏吗?”
她的话听得周思言一头雾水,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回答会是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脏是失去清白。”
这样的话太熟悉了,多少女人有过同样的想法,多少女人觉得和男人发生了关系就不干净了,不过现在这种话是从一个男人的嘴里说来的,可笑也恐怖,原来这些融入生活方方面面的常见的话语背后竟然也体现着权力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