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汾眼尖,这会,已经遮掩不过去了。
“是犁头。”
她干脆承认,犹豫了一下,又说:“随手画的,画的不像。”
本意是将这茬揭过去,哪知道,赵临汾却蹲下了身子。他也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待他画完,李星遥才注意到,他画的是直辕犁。
“犁辕应是这样。”
赵临汾极有耐心,他还指着最前头的犁壁,道:“犁壁……”
他顿了一下。
李星遥本支着耳朵听他说话,久久不闻他继续往下说,便狐疑地转过了头,“大兄?”
“无事。”
赵临汾收回了视线。
恰好赵端午也来凑热闹,“大兄,阿遥,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
赵临汾轻轻回了一句。
赵端午撇嘴,正要说话,他却又开了口:“明日,去曲池坊砍柴。”
“砍柴?”
赵端午的眼睛,本来在听到曲池坊三个字时,亮了起来。待听清最后两个字,他垮了脸,“我还以为是去打猎呢。”
翌日。
赵家兄弟两个当真早早出了门,往曲池坊去了。李星遥看在眼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至吃午饭时间,二人回来了。
出乎李星遥意料的是,赵端午没把柴拉回来,却是拉回了一根木头。那木头圆溜溜的,上面没有水汽,也没有多余枝干,倒像是砍下来多日了。
“累死我了!”
赵端午一进门就嚎,嚎完端着水,咕咚咕咚饮尽。将水碗放下,他又抱怨:“阿遥你是不知道,这一趟有多累。从没砍过这么累的柴,以后啊,我再不和大兄一起去砍柴了。”
“怎么了?”
李星遥小声问,察觉到其中或有内情,又问:“这木头,怎么不似新砍的?”
“不是新砍的。”
赵端午拼命摇头,“我本来也以为,去曲池坊砍完树就回来了,可哪里想到,大兄拉着那树,和人家做窗牖的换了这根木头。真是不明白,反正都是拿来当柴,为什么要换呢?”
李星遥便又看向那木头,迟疑了一下,问:“那这根木头,还砍吗?”
“砍。”
赵端午脱口而出,话音落,又有些不确定,“应该……要砍吧。”
“要砍。”
赵临汾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他还交代:“端午,一会你帮我打下手。”
“打下手?什么意思?”
赵端午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