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想得深了。
白蜡虫的生长,较为特殊。其虫分雌雄两种,所谓高山虫,低山蜡,雌成虫在高海拔地区,才能产卵。而雄幼虫,在湿度较大的平原和山地才能泌蜡。
雌成虫产卵时,常寄生于女贞树。而雄成虫泌蜡,则依附于白蜡树。
从产卵到泌蜡,中间需要人为转换阵地,也就是俗称的——“挂虫”。
这些蜡花出现的突兀,不似人特意挂的。方才系统又出了声,想来是……
正胡乱想着,赵端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阿遥,你怎么在发愣?”
又说:“这树忒难砍了。”
说着难砍,干脆抹了一把汗,放下斧头跑到了妹妹面前。
“渴死我了。”
顺手捻起一颗插田泡,正嚼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片白花花的东西。
他目光一顿:“这是什么?”
“蜡……”
李星遥差点脱口而出蜡花,怕说出来不好解释,反惹人生疑,便堪堪打住,道:“许是什么虫子留下的,像桃树上的胶一样的东西吧。”
话音落,又怕赵端午因不感兴趣而白白错失好东西,忙又道:“阿兄,我们一会儿砍些回去吧。”
赵端午本想说,砍这玩意做什么,既不能吃,又不够烧的,背后砍树砍的即将吐血的萧大头扯着嗓子喊:“给她砍,给她砍!”
“萧大头,你歇歇吧。”
赵端午抓起一把插田泡,三步并作两步,塞到了他嘴里。
“好酸啊。”
萧义明含糊回了一句。
吃完了果子,李星遥又把特意带来的几张胡饼拿了出来。胡饼是李愿娘做的,用的是李渊赐下来的麦子。
虽此时胡饼已经凉了,吃起来有一点硬,可,正是饿极了的时候,一口下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硬不硬的。
一张胡饼下肚,萧义明恢复了力气,他信心满满又去砍树。
结果砍了两下,便垮了脸。
赵端午跟他一起砍,可砍了一会儿,汗如雨下,胳膊也酸的有些抬不起来。
那棵树,却仍未有要倒的迹象。
“树难砍。”
赵端午叹气。
“人后悔。”
萧义明接口,此时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后悔。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他后悔跟着一起来了。
两个人对着砍了一半的树叹气,正叹着,林子里头突然钻出一个人。
那人嘲讽地一笑,二话不说,走到樟树前,一掌便劈了下去。
砰!
树摇了两下,轰然倒地——
作者有话说:一个小剧场:
大业四年,已经出嫁的李三娘携子回荥阳探亲。三岁的柴哲威已经能跑能跳,他看到二舅舅李世民偷偷从后门溜进来,高兴地喊出声:“阿舅!”
李世民脚下一滞。
回过头,惊喜道:“阿姊?大郎?”
李三娘伸出手:“拿出来。”
李世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