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
她问天。
好在“天”给出了答案,赵端午回来了。
赵端午知晓屋里情况,哼了一声,先是拿起刀,远远地一刀将鸡脖子砍断,之后才转身,拿着刀往屋里去了。
“阿兄!”
灵鹊吓得小短腿比兔子还要快,他还喊:“你不要冲动啊!”
“我不杀人!”
赵端午从屋子里丢出一句话。
不多时,他出来了,手上拿着……空碗。
见了那空碗,李星遥大吃一惊。震惊又好奇地看着他,便听得:“强灌啊。牛不喝水强按头,他现在没一点力气,我还按不住他一头倔驴?”
“阿兄。”
李星遥无话可说。
她暗忖,瞻前顾后要不得,所以有时候,还是得来硬的。
大约因为这次强灌的体验不好,之后几次,送进去的药,小郎君倒是主动喝了。因赵端午明令禁止,不让李星遥去屋里头,是以在那之后,她再没见过小郎君。
从灵鹊口中得知,小郎君逐渐好转,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终于能喘口气了,她便琢磨起系统给的两样东西来。虽心中雀跃,知道新东西要来了,之前花出去的钱能赚回来了,可到底不知,系统会在何时何地,突然上线相应物资,她只得按下心中激动,先去茭白田里,又采了一茬茭白。
灵鹊早已习惯了她去田里忙碌,也知道了,菰不抽穗时,根部会抽出嫩芯。他吃过那嫩芯,只觉,味道极好。
见她又去田里采嫩芯,便小尾巴一样跟着去了。
一大一小,一个在水田里,一个在田垄上。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话,灵鹊道:“这个拿来炖鸡,好吃吗?”
“可以试试。”
李星遥回他,知道他又想吃鸡了。
赵端午买的那只鸡,一次并没有吃完,现在庖厨里还有剩余。茭白炖鸡,她虽没吃过,但,也不是不可以尝试。
她鼓励小家伙尝试。
小家伙道:“那我一会去问下那位阿兄,若是他想吃,我们就炖在鸡里。”
“你与那位阿兄,竟如此投契?”
李星遥回头递给他一根茭白,心中颇觉好奇。明明昨日她才听灵鹊说,那位小郎君,还是不理人。
她看向灵鹊,灵鹊摇头,“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可怜?”
李星遥采茭白的动作一顿,“如何可怜?”
“他昨晚上,做噩梦了。”
灵鹊用小手帮着扒拉茭白壳。一边扒拉,又一边回忆道:“我和阿兄昨晚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屋子里有动静。睁开眼才发现,是那位阿兄。他拧着眉头,手在半空中抓了一下,又握成拳。我听到,他骨头都在咯吱咯吱响。阿兄说,他到底有多大的恨啊。阿姊,你说,难道那头驴,就是他的全部吗?”
李星遥没做声。
虽灵鹊说的没头没脑的,可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还在担心,那位小郎君,身上一干二净,身边只有一头驴。驴丢了,所以他恨,他心中始终过不去。
“他和那头驴,应该很有感情。驴丢了,他心中自然难过。”
随口说了一句,她抬头,朝着那头所谓的“是他的全部”的驴看去。心中想,难道,真叫灵鹊说中了,那驴,便是他的全部?
嗷。
驴突然叫了一声,又朝着她甩了甩尾巴。
她叹气,明白这是在提醒她,该遛驴了。
说来也是好笑,听过遛狗的,遛娃的,没见过遛驴的。那位小郎君昏迷后,驴也不得劲了。起初,她还以为是驴担心自家主人,便同驴说好话。
结果驴跟它主人一样,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