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午心中狐疑,事情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他和阿遥原本是打算,以牙还牙,报复刘三郎几个。那句“掀了他们吃饭的碗”,便是想抓到刘三郎的小辫子,让他在长安再也接不到活。
可,他还没出手呢,刘三郎怎么会没了活计?
与李星遥对视一眼,他忙看向李愿娘。
李愿娘道:“今日王娘子她们没来吗?”
提到王娘子,李星遥瞬间反应过来。她忙抬头,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王娘子正好来家中送菜。
“王阿婶,你先把菜送进去吧,我现在暂时脱不开身。”
她无奈交代王娘子。
王娘子愣了一下,放下菜,赶紧走了。
刘大郎还想软磨硬泡,良方对峙,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大郎回头,竟看到一群人手拿着家伙什朝着他跑来。
那群人凶神恶煞,各个都像是要将他吃了一样,而为首的,正就是刚才那位送菜的老虔婆。
“你们想干什么?”
刘大郎才开了口,王娘子就带着人连推带搡,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他正欲破口大骂,碗口粗的几根棍子就齐刷刷地压在了他身上。
“不想挨打就赶紧滚!”
“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偷盗在先,李小娘子不与你们计较,你们竟然还死皮赖脸缠上来。我可告诉你们,有我吴六郎在,你们休想威胁李小娘子!”
“还有我,我秦三郎在一日,你们就一日休想踏入窑上半步!”
“滚!还不滚!再不滚,我们手里的家伙可就不长眼了!”
刘大郎心中发怵,掩盖住眼底恨意,琢磨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给了其他人一个眼神。一行人连滚带跑,灰溜溜地走了。
“多谢各位伸手相助!”
李星遥忙对着众人道谢。
窑工们慌忙摆手,七嘴八舌道:“李小娘子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若不是李小娘子你给了我们活计,只怕今年冬天,我们都要在家里喝西北风了。”
“就是,李小娘子,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不值当你一声谢的。”
“刘大郎他们不要脸,这次来,肯定没安好心,李小娘子,虽然我们将他们撵走了,但他们脸皮厚,说不得还会再回来。”
“是啊,李小娘子,你还要多留心。若是他们当真再回来,只管来寻我们,我们保管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好!”
李星遥爽快应下。
当天,无事发生,刘大郎几个没有再来。
一连三日,皆风平浪静。
正当李星遥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的时候,刘大郎却又带着人来了。
这次,他不仅专门挑了坊门关了的时候才出来,更是额外带了席子。将席子在院外一铺,他就地一躺,做出了若是这次留不下来,就赖着不走了的架势。
赵端午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想出去找人,可刘大郎实在狡猾,坊门已经关了,想找窑工们帮忙却是不能。若自己动手吧,明面上,敌众我寡,对方死皮赖脸,打起来他怕是要落下风。
思来想去,端了冷水出去。
可,泼出去冷水,对方也只是躲远了些。
无奈之下,他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可对方捂着耳朵,假装没听见,到最后,反而是他被气着了。
“他那脸皮,莫非是在我们家的窑里烧硬了?”
“他们有备而来。”
李星遥心说,哈巴狗戴眼镜,人模人样。刘大郎前后两幅模样,变脸变的太快。之前被抓了现行,立刻嚷嚷着不干了,甚至还倒打一耙,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如今,撵了撵了,骂也骂了,他们依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爱跳脚的人被人当面输出,却依然稳如泰山,这行为本就反常。
“阿兄,你有没有觉得,刘大郎他们这次实在太固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