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赵端午又是第一个应了。
“好!”
灵鹊第二个。
李星遥本来想说不去,话到嘴边,想起那该死的四万一千步,便改了主意,应下了。
几人便又说了几句,觑着天色更晚,常开怀出声,道该回去了。
众人便止住。
黎明已经转了身,一只脚准备往外迈。才迈出半步,却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住了脚,回头问:“阿遥,那只兔子,还活着吗?”
李星遥忙回:“活着呢。”
“那就好。”
黎明松了一口气,这次放心往北曲去了。
他们一家三口走得不快,红毛担已经先他们一步,自个奔回了黎家。深秋的风不间断的吹拂着,路旁,高树落尽叶子,草丛深处,飒飒的,是风吹过的声音。
三人的脚步声落于夜色深处,夜,漆黑如墨。
看不清前路,也没有灯火。
黎明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火折子,点燃,递到了灵鹊手上,“乖灵鹊,阿耶的好孩子,去前头照路吧。”
“为什么让我照路?”
灵鹊有些不理解,他还是个孩子啊!哪有人让孩子在前面照路的,矮个子只能照见一点点路,阿耶也太不心疼他了。
还有,“阿耶,为什么让红毛担回去?”
他们明明可以骑着红毛担回去的。
“红毛担?”
黎明有些惊讶,然,惊讶不过一瞬,他便反应过来了,“好名字,以后,就叫它红毛担了。”
灵鹊嘴巴动了动,想说,阿耶,那是阿娘乱起的。想起,阿耶得知,阿娘给自己随口起了一个灵鹊的名字后,毫不反对,毫不郁闷,毫不觉得奇怪,就那么,欣然接受了,便明智的决定闭嘴。
“红毛担此次,有没有受伤?”
常开怀笑着等父子二人说完,方出了声。她眸子极亮,黎明只觉,她眸光熠熠,在火折子的映衬下,更亮了。
“没有。”
“那你呢?”
“也没有。”
“你骗人。”
常开怀的笑突然就淡了许多,她一把拉过黎明的手,用小拇指轻点着他的腰,他的背,他的肩膀。
“李世民,你骗人,你有旧伤。你弓马娴熟,你征战沙场,你总是第一个冲锋陷阵,可我知道,你只是血肉之躯,你会累,会疼。纵然这次,你没有受伤,可是,你的旧伤呢。”
“旧伤,会愈的。”
黎明也指着自己的腰,自己的背,自己的肩膀:“大丈夫征讨四方,一点小伤,何足挂齿。”
“那此次,圣人让你回来呢?”
常开怀的步子停了下来。
她背过了身,目光只落在天上。可是天上没有星星,只有朦胧的,极淡极淡的,淡到快要看不清的一轮月亮。
那月亮的光叫人心里酸酸的,她仍是不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到黎明的耳里:“我会永远在这里,不是等你,而是,与你同行。”
“那你要说到做到。”
黎明也笑了,这一次,笑中多了几分释然。
“阿耶,你眼睛怎么红了,你是不是……”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