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因为种种不巧,她错过了亲自迎接赵光禄和赵临汾进城的机会。今日,本以为万事俱备,再没幺蛾子了。哪里想到,出门前,煤矿上出了一点小岔子。
好不容易解决了,朱雀大街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朝廷提前管控,把守各巷道,再不准人往里挤。没办法,她只能作罢。
安慰自己没法在街上见到,回到家再见也是一样的,她干脆将心思放在炒菜上面了。赵端午既已说了要露一手,她便同样兴致勃勃,等着赵临汾受到惊吓。
夏天,各样瓜果已经陆续成熟,梅子已经开始落地,杏子和李子也已经成熟。她洗好了杏子和李子,又去田里采了一茬新一季茭白。
赵端午掌勺,不让人进庖厨。
她拿着蒲扇在树底下扇风,正心急如焚时,赵临汾回来了。还是那匹马,还是那个人。
“大兄?”
她惊喜唤了一声。心中那颗大石头,在这一刻,总算彻彻底底落了地。
“大兄?!”
赵端午听到了那声“大兄”,拿着铲子从庖厨里奔了出来。
本想给赵临汾一个熊抱,结果被赵临汾反手推开了。
“大兄!”
他有些心塞。
赵临汾目光落在在炒菜的铲子上,道:“你炒了什么菜?”
“炒了菘菜、芋头、茄子、山鸡,还有,诶,大兄,你怎么知道我在炒菜?你已经知道,我们做出来铁锅了?”
“二兄,你莫非忘了,你手上拿着钢铲呢。”
李星遥实在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
赵端午恍然,“唉,本想给你个惊喜,哪里想到,疏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罢了,大兄,跟我来,快看看我们做的铁锅吧。”
“庖厨里有好多烟,大兄还没洗漱呢。”
李星遥不得不又提醒一句。
赵端午叹气,“我是高兴坏了。”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赵临汾看在眼里,一直紧绷着的心弦莫名的就松了下来。回想刚才李星遥那句“二兄”,他目光悠远。
曾几何时,李星遥唤赵端午“阿兄”,喊他时,却疏离的只喊“大兄”。
孰亲孰近,一目了然。
如今,李星遥改过来了,那份兄妹之间的疏离渐渐消弭了。一切都在转好,一起也的的确确在变好。
他心情是难得的舒畅,点头,说:“反正庖厨里本就有烟,看完再洗,也无事的。”
李星遥愕然。
回过神来,便见他跟着赵端午前后脚进了庖厨。心里头痒痒的,她干脆也丢下蒲扇,跟着钻进了庖厨。
至傍晚,霞彩满天,赵光禄纵马从云霞深处而来。
见了儿女,他自是有许多的话要说。随口“敷衍”了赵端午两句,对着李星遥,把自己看到水泥路,听说是通济坊李小娘子所修之事说了,之后,又极尽溢美之词。
李星遥被夸的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黎明一家三口来了,夸奖暂停,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哪知道,赵光禄又对着黎明,将她做的东西夸了又夸。夸完她打的陌刀,又说水泥路。说完水泥路,又把明明出征前就见过的铁锅又拿出来说一遍。
李星遥听得脑瓜子嗡嗡的。
最终还是李愿娘出了声,“行了”两个字,才堵住了他的嘴。
不过,吃饭吃到一半,他又开始了。这一次,是重提陌刀有多好多好。
李星遥忙道:“阿耶,此次陌刀,可有派上用场?”
“自然有。”
赵光禄毫不犹豫点头,又说:“柴大将军当时还想掏钱买了去呢,我让他立刻掏出来,他没有,最后他只能干瞪眼。阿遥,这陌刀,别提有多好用了。我用它,斩杀吐谷浑大军无数,这刀啊,给我立了功。我如今,又升官了。”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