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遥故意大声说了一句。
赵端午身子僵住了。
“阿遥你……算了,萧义明,你想跳回你们萧家跳去,别在我眼前跳,我看到你就心烦。”
“那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萧义明一副春暖花开的样子,接上戏,三步并作两步蹦到赵端午跟前,把人抱了个满怀。
“要死了,放手,不准抱我!”
“就抱就抱!赵端午,你说你,明明已经原谅了,却还死鸭子嘴硬。”
“萧义明,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不滚,你现在说话是在放屁,我知道,都是违心的。”
二人你来我往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李星遥松了一口气,倒也没出声。等到二人闹腾够了,才开口,问:“萧家阿兄,萧仆射可是要左迁了?”
“嘘!”
萧义明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噤声姿势。
“你从哪听来的?”
他一脸无动于衷模样。不等李星遥回话,又变脸一般,眼里的欢喜快要溢出来,“虽然,那什么,但,八九不离十。”
“恭喜。”
李星遥笑着回了两个字。
但愿,她不是半路开香槟。
法雅问裴寂要官不得,二人话不投机,事情闹开,法雅代裴寂铸币一事也被抖露出来,李渊震怒,裴寂现在正火烧眉毛,自顾不暇。
“能不能左迁,还得等圣人发话。到时候,我请你们来……”
萧义明刚想说一句“请你们来家中吃饭”,转念一想,如今身份暴露了,阿遥妹妹自然是可以去自家吃饭,反正阿耶不知道她真实身份,可赵端午……
便改口:“若真有喜事,我肯定不会忘了你们。”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萧义明看着时间起身告辞。才抬了脚,便被李星遥叫住了:“萧家阿兄。”
李星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若萧仆射左迁,法愿娘子……她能回到萧家吗?”
萧义明嘴皮子动了两下。
好半天,“不能。”
叹了口气,他将半边身子完完整整转回来,“唉”了一声,又道:“我阿耶信佛,你们是知道的。法愿阿姊已经在庙里修行了十几年。十几年,阿耶都不曾改变心意,如今又怎会因为即将左迁,而突然改了心意呢?”
李星遥默然。
好半天,她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
因水泥先用于宫廷主要道路和长安城的主干道朱雀大街,没见过水泥的百姓待灾后重建完毕,便去朱雀大街凑热闹。
当他们发现,水泥路面的确不会积水,哪怕牛马在上面乱踏,也不见泥泞和开裂,他们便把水泥之名又传扬了一遍。
李星遥知晓,着实哭笑不得。
没好说,天下没有永远不开裂的路。长安城里牛马驴和骡子多,日日重物压身,再好的路面,也经不住造。水泥只是让路更好走,但其并不是永远不会坏的。
不过坏了嘛,她可以“修”。
畅想了一番,日后李世民拿下帝位,打下东西突厥,水泥路面铺到突厥,大唐精锐沿着水泥路,长驱直入大唐各个角落的场景,她拍自己一下,回归眼下现实。
现实便是,她高兴的太早了。
水泥路面把马蹄伤着了,马车牛车走在上面,颠簸不已。
一开始,长安城的百姓还因水泥路面好走而吹捧水泥,可,当他们发现,自家的推车走在上面,颠簸来颠簸去,他们不干了。
达官贵人也一样,当他们发现自家的马在水泥路面上走过之后,马蹄便伤着了,他们也不干了。
事情闹大了,分歧就这么产生了。